习惊鸿立即拉起仪姐儿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松了口大气的笑着对仪姐儿道:“你就要有个弟弟了!仪姐儿,你要当姐姐了!”
仪姐儿一张笑脸这时才终于笑开,笑着笑着,嘴角都要咧到那耳根坡。回到院子里,众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的,屋内传来婴儿哭声,异常响亮,仪姐儿咽着口水,被雪娘推进了屋里。
习惊鸿站在了屋外,脸上挂满了微笑,岳三郎早已迫不及待的进了屋这会已没得影子,仪姐儿这才踌躇着步子慢慢的跟在了雪娘的身后,待她露出个脑袋来惊诧的看着屋内的景象时,虚弱的毫无血色之气的茶娘早已瞧见了她,并对她挥了挥手,“仪姐儿,快过来瞧瞧你弟弟们。”
雪娘笑呵呵的同梁氏一同指着仪姐儿道:“仪姐儿,这下你有两个弟弟,你阿娘真是出息呢,你可欢喜?”
仪姐儿长着小嘴左看看右看看,果然瞧见阿爹怀中一个,阿娘怀中躺了一个。
两个弟弟?
仪姐儿糊涂了,她不晓得,阿娘怎能一口气生下两个弟弟?
大人皆是‘哈哈’的笑,梁氏过来捧着仪姐儿的小脑袋笑的眼睛只余一条缝儿,声音却是极和蔼的,“我的仪姐儿,你可真是个小福星呢,一下子竟给你阿爹阿娘带来两个阿弟,这是天大的恩赐和福气才该有的大喜!早知道你是个喜庆的娃娃,竟没想你这般带弟弟来,一下子带来两个,你快瞧你阿爹,眼睛统笑的眯成条缝了呢!”
仪姐儿这才扭头望向岳三郎,果真,岳三郎的眼睛真成了一条缝,欢喜的。
仪姐儿也一下子笑了,蹬蹬的跑到茶娘床边,看见茶娘一副虚弱的样子,仪姐儿伸出小手在擦娘额头上擦了擦,小人儿挂在床边趴在茶娘耳边悄声问道:“阿娘,还疼么?仪姐儿给阿娘呼呼~”
茶娘的眼眶瞬的便红了,她腾出一只手来摸摸仪姐儿的脑袋,虽气弱体虚,但到底还能笑一笑,“阿娘不疼了,可曾吓到你?”
仪姐儿瞧见茶娘红了眼眶,自个儿也莫名的酸了鼻头,将要哭出来时,早已站在一旁瞧着不对劲的梁氏一把便将仪姐儿从床边提下并拉到自己身后去,仪姐儿不乐的挣扎了几下,梁氏还苦口婆心的道:“我的仪姐儿,你可不能再惹你阿娘哭呢,你阿娘若是哭了,以后眼睛疼,还不到老便要瞎了眼,你可愿意?”
仪姐儿这才吸了鼻子屏息的望向茶娘,待茶娘点了点头也忍着将泪给咽了下去,仪姐儿才慢慢的咧着嘴又笑开来。
过了一会,仪姐儿已趴在岳三郎的腿上看着篮子里躺着的两个小娃娃,两张脸虽都又红又皱并不好看,但却一模一样,惊得仪姐儿左看看右瞧瞧半天都移不开视线,便这么同岳三郎一同盯着到了天黑。
外头梁氏同雪娘早已张罗了一桌子饭菜自家人喜庆欢宴起来,岳三郎早被拉出去同何老爷子用大碗喝酒,便是仪姐儿这会也饿着肚子出去了。
茶娘喝了鱼汤这会儿又被捧上来一碗荷包蛋,为着下奶没少受罪,这会儿还得食补。两个哥儿食量要比当初仪姐儿一人多得多,茶娘偏奶又不足,只得叫梁氏不停替她按,还得喝下奶的药,现在胸口又疼还得盼着水多,没一会两个哥儿便又‘咿咿呀呀’的哭起来,梁氏只得将两个哥儿抱来,虽吃不得多饱,但总也不至于饿着。
屋外赵二郎早已喝的颠三倒四,生下两个哥儿岳三郎便包了银子,媒婆同赵二郎一人二两,如此大手笔在乡里头可不多见,喜得媒婆说了一箩筐子的好话才喜滋滋的离去,赵二郎却被留了下来喝酒,本就好酒的赵二郎哪里不应这种事?
赵二郎虽年近而立却还未曾娶妻,席桌上梁氏上菜时问了句便引得他自个儿好一番的感慨:“如我这般落魄,没个家族撑腰,没个爹娘做主,又没得家产傍身,哪家肯将姐儿嫁予我?从来便是痴人说梦,如今又上了年纪,自再不想耽搁他人终生之事。罢了罢了,做一辈子闲云野鹤,无事喝酒听戏,有人如岳三郎这般信得过我求个诊也算一条生路!再不想那姻缘之事,反伤脑筋!”
岳三郎摇了摇头,只替赵二郎苦笑一声,习惊鸿虽觉赵二郎看似洒脱随意,但实则并非如表面那般,又瞧见了岳三郎的动作神情,也忍得一时,待回了桃子村才若有似无的提及那赵二郎,“姨父可是晓得那赵二郎有甚个过往?那日在何家,我瞧您并不赞同赵二郎自个儿说的那番话。”
岳三郎盯了盯习惊鸿,却道:“你似是对此人很是有兴致?”
习惊鸿自不再隐瞒心思,“姨父所言确实,我看此人乃一良才,隐没乡间实在大材小用,确有招纳他至门下之意。若他自个儿愿意,来日跟我去锦城自是另有一番前程,也算报了他当日救我之恩。”
岳三郎这番才点了点头算认同习惊鸿之意,“能跟你去锦城实是好事,在这乡里头却是埋没了他的医术,只别个都不信他,我才晓得……他自幼便痴迷医经奇术,是个难得之才,以他之能,便是为国所用也不算差了!他本名赵之迎,本也是赵家大族的后代,幼时拜了一个赤脚郎中为师,又得了一本怪书整日的研究。后他师父远走天下去了,他便翻了那书,也不知何时起竟拿老鼠猫狗家禽来做一些惊世骇俗又奇怪不能为世人所容的研术。他家的家人倒也劝解过,他一概不听,直至他的亲娘病重请遍了远近的郎中也束手无策,他的父亲也没得办法便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