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囊到不多,瓜果蔬菜还有人却是载的满满当当的。
仪姐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莲姐儿和桃姐儿后便拉着萝姐儿爬上了牛车,这回梁氏同何老爷也跟着一块要去桃花村看看新修的房舍,甚至收拾了包裹准备过去住上几天,有了梁氏跟着仪姐儿倒也没得太多感伤,虽没得瞧见习惊鸿同他身旁该跟着的树哥儿,但一路依旧欢欢喜喜的随着阿爹阿娘便归家去了。
萝姐儿倒是充满期待,她虽已去过桃花村,但不过匆匆留了半日,如今又听仪姐儿说过桃花村哪里好玩的,哪里好看的,从前便是在南邻萝姐儿能出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如今便不是整日跟着仪姐儿出门溜达,也能三五日便出去一下,这乡里头的自然风光美不胜收,叫萝姐儿早忘了城里头的好处,早喜欢了这乡里的气息。
孙六郎一路偷偷瞧见自家娘子同闺女不止是气色大好了,二人还都圆润了半圈便晓得他们是真个儿遇着好的主家了,看来她们不止没吃到苦头还过得算好,这也叫孙六郎心头少了些负罪感,同时又大感庆幸。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与观察,这岳三郎也是个极好的人,他虽是个乡下汉子但却极有自己的想法,待人又诚恳,拿自己当人看还极为尊重他,只说他是读书人,许多重货粗活都不叫他干。孙六郎也确实没得大力气,读书多年倒成了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无用之人,心中大感惭愧。
孙六郎自不会做那真的闲人,他替岳三郎管起账来,还应下了要教姑娘读书写字之事,也算是有了自个儿的用处。
一路摇摇晃晃,萝姐儿目不暇接的看着一路风光,耳朵里听着车夫唱着的乡间歌谣,便是泉娘同孙六郎统从未领略过这样的风情,一路沉醉,直到晃到了桃源河的桃花村。
大人们还在卸货,仪姐儿却已经拉着萝姐儿一步步的榻上自家门前的石阶,她左看右看觉着便是这台阶统不一样了,再抬头看向眼前的门牌,从前便是个茅草堆砌的顶,如今两边的门框都宽了,顶上更是一根根的圆木头做的,就是她这个小人儿都觉得漂亮。
“这是我家?阿爹?新房子?”仪姐儿扭头喜盈盈的望向台阶下的岳三郎问道。
相亲邻里们统来帮着卸货了,如今岳三郎家修了这新房子,这漂亮的可比那员外家了,他们便也晓得这岳三郎果真是发了!个个儿虽然眼红,但却又都来讨好,便是也不敢轻易得罪了这忽的便从本该是乡里最穷,穷到连媳妇统娶不起的小子竟便成了一乡富庶了的人。
岳三郎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打了招呼便带着茶娘同两个儿子三两下的跨上了台阶。
岳三郎摸摸仪姐儿的脑袋,喜气洋洋的指着她道:“你推门瞧瞧!”
仪姐儿看看茶娘又扭头看向新的大门,然后小手伸向门板用力一推。
仪姐儿只觉得新的房屋又多又好看,院子又大又漂亮,她哪晓得其中别的名堂。梁氏却是连连惊叹,虽只是个一进的院子,但房屋却是修建的又新又整齐,再不是只泥巴土墙,里外皆镶了木板,看起来便十分的显贵了!
茶娘也甚是满意,左右皆是厢房,她数了一数,共有九间房,不算后头的猪圈牛棚。
正中是一间堂屋,从堂屋又开了内门可以进两旁的正屋,左边的要大些,便是茶娘同岳三郎的起居卧室了。右边的要小些,便是给仪姐儿留的。右边的三间厢房,最右的是厨房,最左的是客房,中间一间杂物柴房。左边的三间厢房则全是客房了,每个房中皆有一身床,泉娘同孙六郎分得一间,习惊鸿留了间较大的。
茶娘一间间的看过屋子这才想起来问岳三郎,“鸿哥儿呢?”
岳三郎兀自笑着并不说话,茶娘见他一副神秘藏掖的模样便晓得鸿哥儿总不至归家去了,心头虽放了心,但到底还是好奇他怎个半日统未露面了?
梁氏一一的看过屋中摆设,就觉得家具物什少了些,从前的那些旧的更是配不上如今的房舍了,虽有几架新床,但到底每个房中都还空荡荡的不成样子。
仪姐儿也是钻了每间屋子,她左看右看,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梁氏都还未想起仪姐儿便已经跑向岳三郎并拉着他的裤腿儿问道:“阿爹,鸿哥哥呢?”
萝姐儿也是见过仪姐儿嘴里的‘鸿哥哥’的,她虽也觉得那人长得好看,但没来由的心底却有些怵那人,所以仪姐儿到处问着她也并未凑上前去热闹。
岳三郎一把抱起仪姐儿来,走到院子里指着墙角那些花花草草,甚至樱桃树都移到了院中,“你怎个就不问阿爹房子为何这般好看?果树何时结果?花虽谢了,但到底都活了,又何时开花?”
岳三郎几问反倒问懵了仪姐儿,她自是只关心她关心的,这些花草果树她为何要关心?
“阿爹,鸿哥哥呢?”
仪姐儿眨巴着眼睛又问了声,便是身后的梁氏统捧腹大笑起来,“三郎,你这该晓得如今在仪姐儿心中,你还不如个鸿哥儿了罢?哈哈,真个活该,谁叫你有了儿子便忽略了姐儿,姐儿心头晓得呢!”
仪姐儿从前心中的怨怼后来茶娘也偷偷给梁氏说了,梁氏便叹仪姐儿虽看着是个心大的,但其实心细如发,许多事自个儿都清楚晓得着呢!至此,梁氏便又更疼仪姐儿了些,便是莲姐儿同桃姐儿都吃起味来。
岳三郎神色一怔,不晓得丈母娘此话何来,心头却觉着有些发虚,茶娘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