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那是一个谁,那就是我的那个心里头的二呀么二妹妹,二妹妹你在前头走呀,哥哥我在后头跟,摸不着的那个二妹妹那屁股,哥哥我不死个心。”唱着流氓调,跑上前去在二妹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两把,眯着淫邪的眼睛,看着二妹羞答答地跑回了家。
第二年,立春不久,还没过雨水。一个早晨,一个穿着干净利索的后生,牵了一匹雄壮的,披红戴花的枣红马,套了一挂新漆了绿色的胶lún_dà马车,一条红面儿的褥子,一叠四折地压在一个鼓鼓的草料口袋上。车槽里放了五个借来的大皮袄,一个柳条编的新筐,筐里有半袋米,半袋面,一块肉,六包点心。
到了四姥爷家门前,见门前早有人迎候,便停了车,拿了筐。“双扇扇门,双扇扇开,欢迎女婿进门来。”随着一声吆喝,两个小姨子跑了出来,拽着新姐夫进了家,拜了爹娘。
二妹像当年她的姐姐一样,穿着一身新衣裳,长辫子在脑后盘了一个鬏,鬏上插了一个牛角簪子,簪子上挂着两颗白色的珠子和一个红色的玛瑙吊坠,晃来晃去很是好看。
其实,在看不见的袖筒子里面,还戴了一对婆家祖传的银镯子。
也像她姐姐那样,挎了一袱,抹着眼泪坐在了车上。一同上车的还有三妹,四妹和她们的姑姑和姑姑的儿子。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有点儿想要下雪的意思,微微的有一点儿东南风。
新姐夫拿起一件新皮袄,把新媳妇包了起来,又把其余的皮袄给大家分了,让他们也把自己包起来,然后牵着枣红马顺着风,小跑着向着自己家跑去。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变西风了,雪已经开始下上了。
还是这辆车,还是那几件皮袄包着的几个人,又加了个边套骡子,由真正的车把式顺着风,把一车人送了回来,唯独把二妹留下了。
车把式跳上马车,打了个响鞭,跑上了大道,大雪覆盖了车辙,很快就将马车也湮没了。
四姥爷家没有儿子,只有四个闺女,这四个闺女有像爹的,有像娘的,也有像爹娘的。尤其是三闺女三妹,竟把娘给的一双大眼睛镶在了爹赏的一张小窄脸上,显得眼睛更大了,小鼻子小嘴儿加起来也没有一只眼大,人们都说这样搭配是对的,说那樱桃就是没有杏核大,一双大眼珠儿该黑的地方很黑,该白的地方非常的白,就像是在水里泡着似的,水汪汪的,一对儿双眼皮忽闪忽闪的,就像会说话。
只可惜了那身条,就像一锅窝窝快蒸熟了的时候缺了柴火,没膨起来。关键的时候缺了吃食,那身上该有的没有,该来的还没来。
那抽了棉花的大红袄,几年来补丁加了不少,可那里面的东西总也不长......唉!咣里咣当的穿着吧。十八九了,端块豆腐还摔跤呢,能怎么着啊,没办法,生瓜卖不上价去,爹娘先养着吧。
四妹就不同了,那是家里的老圪垯,在爹娘和三个姐姐的精心呵护下,一天一个样的长大了。
二妹出嫁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块海潮蓝给了她娘,让她娘做件布衫子穿。
“我这当姥姥的人了,这颜色咋能穿出去。”当娘的知道,这是人家婆家给媳妇儿的,咱要是留下,咱那闺女就少一件,说来说去就是不要,可二妹硬是给留下了,留下就留下吧,当时的人们,家家都是这样的。
三妹大了,当娘的拿出那块海潮蓝,可着那块布做了一件小褂,正好给三妹套棉袄,这过年就有了新衣裳啦。
那年头,都是姐姐的衣裳穿着小了,替下来给妹妹穿。四妹盼了两年,那件海潮蓝小褂也没小了,六月天了,身上还穿着那件抽了棉花的夹袄,实在热了就背过人去撩起大襟抖一抖。
一天,姐姐的海潮蓝小褂洗了,也晒干了,四妹想换上,洗洗身上的夹袄,便拿来穿上,长短正合身,领子下的盘扣系上了,下摆的盘扣也系上了,胳肢窝的两颗怎么也够不着,系不上。
当娘的看到了,仔细一端详,才发现四闺女原来这么美,爹娘把这最后一个闺女造的这么好。
这脚,是娘出的一双小脚,这腿,是爹出的一对长腿,这屁股,是娘给的大屁股,这腰,又是爹给的细腰,当娘的急了赶紧把自己的胸复制了一个给闺女粘上,当爹的火了,把自己的长脖子给了闺女,当娘的舍了命了,把头摘了给闺女按上,当爹的也想给头,挣来抢去,宽脑门和大眼睛是娘的,鼻子嘴和下巴是爹的,标准的一个瓜子脸。
终究还是女人霸道,到现在,标准的葵花籽脸变成了西瓜籽脸,在那红扑扑的苹果脸的下边,只剩下一个尖尖的小下巴。
当娘的赶紧折箩,把鸡蛋,猪鬃、猪毛、猪骨头,烂鞋底子收拾了两箩筐,一根扁担挑起来,跑到供销社,换了一块红布,大大的给闺女做了一件小褂。
两个闺女出嫁了,省下了两个被子。早就应该拿出来一个给四妹,把四妹从三妹的被窝里分出去,可这当娘的就是舍不得,总想着两个闺女回来住娘家盖,可如今这俩闺女,算上二闺女肚里的,也都是两个儿子的娘了,那里还有闲空回来住娘家。
三伏一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当娘的狠了狠心,从柜里拿出了那两个被子,把一个给了四妹,另一个被改成了两块褥子。
“你姊妹俩,一家一块。”当娘的说道。
四妹高兴的抱着褥子满炕打滚。
三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