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杀了他?说说吧,你是怎么做的。”
刘铁眯着眼睛想了想:“当时我只是灌了他一点安眠药,我以为这就足够了,不过后来想了想,可能还不够,我就想用榔头直接将他的脑袋锤开,不过我又怕被人发现是我杀的人所以我想将周民的死伪装成自杀。”
“我先是去客厅找到了一根挺长的绳子,我打了一个结,系在了周民的脖子上,然后就用力的勒,十分的用力,我从小大都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劲去做一件事,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这个人,杀了这个给我戴绿帽子的人!我很用力,我的手都摩出了血迹,大概过了有几分钟我才慢慢的松手!”
刘铁绘声绘色的说着,如果不是因为双手被固定着,无法摆动,他能够演出一场话剧,还原整个作案的过程。
“我停手的时候,周民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当时有些蒙,被吓蒙了,我没想到我自己居然真的敢去杀人,我当时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有几分钟,当时我很害怕,我怕坐牢,我怕死,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跑,不过当我刚刚走出卧室的时候,我又冷静了下来。”
刘铁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白炽灯:“我当时有侥幸的心理,我跟周民无冤无仇,警察应该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来,所以我冷静下来自己的想了想,开始打扫现场,将我留下的所有的痕迹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我又看了看周民的尸体,当时绳子还挂在周民的脖子上,我就想到了将周民伪装成上吊的假象,我就将周民给吊了起来,然后将多余的绳子砍断,仔细的确认了下绳子上面的勒痕之后,才逃跑!”
听到这里余洋楞了一下,刘铁说的基本上和案发现场勘察的结果都吻合,但是还有一点有些出入,就是关于周民家的门,余洋是第一个抵达案发现场的人,周民家中的房门是完好无损的,并且被反锁起来的。
“刘铁,那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将周民家的门给反锁起来?”
“有,不过第一次没有,当时我已经跑出那一栋老式的住宅楼了,不过我回头看了一眼周民家的时候,发现大门还开着,我害怕周民的尸体太早的被人发现,于是又折返回去,在周民家的客厅里找到了房门钥匙,将卧室还有大门反锁之后才走。”
“这就对了!”余洋和范明月对视了一眼,刘铁交代的情况和现场勘察出来的线索完全吻合,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周民就是刘铁所杀。
“那周民家的钥匙被你丢在哪里了?”
刘铁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好像随手丢在了不远处马路边上的花坛里面吧,出了那个老式居民楼我就丢了!”
余洋靠近范明月的耳边:“等会去联系一下环卫部门,看看有没有环卫工人在那个地点周围捡到钥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证物!”
范明月点了点头,用笔将这件事记了下来,余洋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法律规定,如果想要判处一个人有罪,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物证是必不可少的,现在杀死周民的绳子已经在刘铁的行李之中找到了,钥匙这种关键证物再找到,基本上就是一桩铁案,可以结案了。
“抽烟吗?”将杀死周民的经过交代出来之后,刘铁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整个人仿佛也轻松了不少,余洋打开审讯室的隔离门走了过去,递过去一根烟。
“抽一根吧,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根烟了!”刘铁点了点头伸出手想要接过烟,但是发现双手却被固定的死死的无法动弹,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我给你点上吧!”余洋将烟放在刘铁的嘴巴里,然后将烟点燃,想了想,又将固定住刘铁双手的架子给打开,将自己的烟盒还有打火机放在刘铁的身旁,接着回到审讯室之中。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戴丽丽知道你杀了周民吗?”范明月将笔录整理好之后,突然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余洋也有问题想要询问刘铁,可是还未等余洋开口,刘铁先发问:“余警官,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周民不是自杀的呢?”
余洋笑了笑:“你自以为很聪明,将周民的尸体吊了起来,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你也说了,你仔细的检查过勒痕,确定只有一道对吧,但是你不知道的事,周民的勒痕有两道,颈部断裂也是有两道,只不过当时死亡的时间比较短,你没有看出来罢了,至于颈部断裂,这需要专业的仪器,很明显你没有!”
刘铁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又猛烈的咳嗽了两声:“是我自作聪明了,呵呵,还废了那么大的劲,搬运他的尸体,呵呵。”
“其实你这么做,并没有白用工,如果不是我侥幸的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也许还真的让你逃出法网了,你将周民和戴丽丽吊起来,让我们以为是仇杀,戴丽丽也许没有跟你讲过,在来东海之前,他和周民在东北通县时候,曾经间接的害死了一家人,那一家人都是上吊自杀的,我们之前一直在追查的凶手是死掉的一家人之中唯一可能幸存的一个人,我们怀疑是他在用这种方式在给自己的哥哥一家祭奠,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巧合罢了。”余洋说完之后,无奈的摊了摊手,这个刘铁的无心之举,确实差一点将整个破案的方向全部都带歪了,一直在刘铁被抓认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