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此刻无比的清醒。
但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神志不清,不然为什么那么重的棒球棍打在身上,似乎没有预想中那么疼,虽然依然很疼,但并不像左臂刚刚被击中时,那种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
如果不是神志不清,那为什么他感觉这些人的动作都似乎变慢了一些。
又是一记重击打过来,棒头朝向江承左侧肩胛骨。
江承突然伸出右手,稳稳得接住。
那名汉子一愣,低头看去,视线正好对上了江承镜片后那冰冷的眼神。
被一只软脚虾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然后用力要把棒球棍从他手中抽出来。
只是顷刻间,江承身上又捱了两下,但他纹丝不动,微微眯起眼睛,有种内敛的凶悍意味,和那名汉子对视着。
方才没抽出,看到江承的样子,他心头火起,整个人腰腹部用力,猛地一抽!
江承突然松手,那人整个人重重撞在后头的矮柜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江承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踩在他脚踝处!
那人一声痛呼!抱着脚的躺在地上开始呻吟。
后头一棍从上而下打向江承头顶,他像后头长了眼睛一样,一侧身让了开去,同时借转身之势,反手一个重重的肘击敲脱了那人下巴,那人后腰在床角磕了一下后,又摔在地上,手中的棒球棍则被江承顺手夺走,用棍子一上一下连着接住另外两人的夹击!
江承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且拳拳到肉,招招精准,没有任何花俏,像是一个打了多年黑拳的老手。
其实江承并没有多想,他只是突然觉得这几个人的动作他都能看得清,甚至能做出预判,身体也来得及反应,于是他就跟着自己的战斗本能,开始狠狠的揍他们!
一瞬间,就有两个人倒下了。另外四个人更加凶悍,调整了一下走位,两前两后围住江承,然后一起出手,动作皆干脆利落,颇有章法,像是当过兵的。
江承在包围里辗转腾挪,虽然有些疲于应付,但居然并没有马上被击倒,只是很快身上又捱了几下。
咬着牙,忍着胳膊和背部的巨痛,江承瞅准了一个空档往那一冲!后面两个人连忙追过来,结果不料江承猛地回身!一脚就踹在其中一人小腿骨上,那人在惨呼中跌倒,当他重重摔倒在地上时,江承顺势前冲,一脚踩在他胳膊上!
另外一人横扫的一棒被江承低头让过,然后他用力挥动自己手中球棒,由上往下,从前往后猛地一甩!江承的球棒带动他的胳膊再带动他整个人,突然转了个身,同时球棒已经打中了那人的手腕,清晰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惨叫声,他手中的球棒落在地上。
另一个人从身侧抽来一棒,江承抓住前面那人的胳膊挡了一下,又是一声惨叫,同时江承用脚尖挑起这人脱手的球棒,用左手接住,然后两只手同时挥棒,气势如虹的开始疯狂打击还没受伤的两个人!
那两人一开始还挡两下,然后发现压根就挡不住,连连后退,手上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他们一路后退,江承就一路逼近,他乱砸乱敲的球棒也不知道打坏了多少东西,玻璃瓶碎了,保温杯碎了,连储蓄罐也被打碎了,散了一地大小硬币,直到把两个人逼到墙角,终于打得他们家伙儿都脱了手,手红肿得像萝卜,江承才停下来。
这两人鸭舌帽也被打飞了,原本漠然的脸上现在隐现惧色,微微举起做投降手势的两只手红肿发抖,其中一人喘着粗气道:“兄弟……够了……我们马上就走!”
江承也在喘粗气,直起身来时,他看到项琊顶着一头湿发,穿着一身湖蓝色丝绸睡裙,露着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站在房间的门口。
她虽然五官长得绝美,但是表情一直都不是特别分明,俗称面瘫。但刚刚看着江承一系列反击的手段,眼神里是有赞赏的,但对于江承的狂暴也有些吃惊,进而不解,这些情绪此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呈现出了一种——面无表情。
江承喘了一会儿,把两根球棍随手扔在地上,沉默的脱了外套,挂在门后衣架上,然后取下两颗袖钉,放在桌上,慢慢的卷起袖口,露出还算结实的小臂肌肉。
六个人就这么看着他,十分不安,其中好几个人已经骨断筋折,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江承做完了这些动作,眼睛微红的看着项琊说道:“你别拦着我。”
“我干嘛拦着你。”项琊赞许的伸出拳头,“我支持你!”
毕竟是按道理讲,项琊是自己师父,征求过她的意见后,江承更有底气了,他只想把一腔怒火与愤恨都发泄出来。
他快步走过来,一拳把墙角其中一人打趴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开始用力往脸上招呼。
一拳一拳又一拳。
一开始那人还在痛呼,打到后面就基本没什么声音了。
项琊不想动用真元,所以她从地上抓了一些散落的硬币在手里,然后安静的坐在床沿,冷漠而优雅的看着这一幕。
当有人意图起身偷袭,项琊就会轻轻的弹出一枚硬币,或击中脚踝,或击中腿弯,或是手腕,总之就是让他们没办法移动,更没办法出手。
这几个打手很快就发现,坐在床上那位安静娴淑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江承一个一个打,每个都致力于打到鼻青脸肿,打到亲身父母难相认的程度,在这过程中,他去开了两次门,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