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好赶,悠悠之口却不好堵。
今日之后,德郡王府世子萧良会被传成什么样,可就不是京兆尹衙门能管得了的了。
这事,该德郡王跟德郡王妃操心。
德郡王妃确实操心,可她此刻不光是操心,简直是要操碎了心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儿子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找到的。
回去的一路上,德郡王妃不停地在想,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告诉德郡王。
私心里来说,她并不想对德郡王坦白此事,因为对萧良实在不利。
但是,理智上来讲,她又明白,自己必须得说。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方才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也知道了萧良的身份,就算他们事后推说,这人并非是萧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是,萧良是被她的车驾接回来的,这件事,怕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
德郡王妃又急又气又恨,她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谁,这样害萧良,害德郡王府!
一定是陆铮!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德郡王妃车里并未准备儿子的衣服,只有一件披风,还是她怕儿子会冷着,特地叫人带的。此刻也无法替儿子梳洗更衣,只得用披风先将人盖着了。
萧良双眼紧闭,要不是还喘着气,德郡王妃简直要以为儿子已经去了!
“冤孽啊!真是冤孽!”德郡王妃咬牙骂道。
侍女们垂首缩在一旁,不敢说话,更加不敢随意动作,生怕惹恼了本来就气不顺的德郡王妃。
......
西市。
德郡王妃走后不久,埋伏在附近的陆铮三人,也离开了。
胡大回了胡饼店,时辰还早,还不到开张的时候,不过,娜宁早已经将做胡饼的面和好了,只等着胡大回来,便可以开始做胡饼了。
这些年,胡大常有这样突然出去,又一夜不归的时候,娜宁早就习惯了,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
虽然心里仍旧不免担心,但是,她还是将自己该做的事情,都一一做好。
胡大回来之后,见娜宁正在端一盆面,忙快步过去接过来。
娜宁见到他平安回来,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胡大冲娜宁笑了笑,脸上的刀疤也显得不那么凶恶了。
“辛苦你了。”
“没什么,这些活早就做惯了,不辛苦。”娜宁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锅子说,“动作快些吧,马上就要开店了,别叫人瞧出不对来。”
娜宁虽然不知道胡大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但是,她也明白,胡大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且还是绝对不能让人发现的。
所以,她习惯了在胡大出门后,将一切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好,一面胡大那边有什么意外,回来晚了,影响开店,引起别人怀疑。
胡大也明白妻子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他,心里自是熨帖。
再等等吧,再等上一段日子,他便不做那些事了,如今馨儿的身子也好了,娜宁的仇也报了,他再没什么牵挂,哪怕只开着这家小店,能守着妻子和女儿,他也知足了。
只是,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回不去战场了......
胡家饼店如往常一样,正常开张了,对于西市街口处的那场热闹,他们仿佛一无所知,还是从来买胡饼的客人口中,才听到了这件事。
不过,他们夫妻俩对此事,都好像没有多大兴致似的,基本没什么反应。
大家见他们这样,却也不觉得奇怪,胡家夫妻俩,一个南诏官话不利索,有些话可能听不明白,自然没反应;而另外一个,天生冷面,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所以,也没人觉得他们夫妻这般反应,有什么不对。
只有娜宁自己知道,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狂跳的心。
虽然胡大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问,但是,直觉告诉她,客人们口中的这件热闹事,多半,是跟胡大有关的。
萧良的大名,娜宁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他前一段时间,被陆铮给揍了一顿的事,娜宁也听说了。
想到萧良被揍的原因,娜宁觉得解气的同时,也更加怀疑,这次萧良出事,多半跟胡大脱不开关系。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胡大昨夜一夜未归,今早,这位萧世子,便被人扒光衣服,扔在西市街口了?
娜宁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但是,她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知道事情可能跟胡大有关,娜宁便更是小心了,强迫自己不对这件事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好奇,任由客人们自己说的热闹,她也不参与。
......
护国公府。
陆铮与周应匆匆回来,便忙着去换朝服。
正换到一半呢,护国公夫人林氏来了。
陆铮忙将衣服穿好,腰带扎紧,领口整好。
刚做完这些,林氏正好进来了。
在林氏身后跟着的,是一脸苦相的司契。
陆铮示意司契先出去,自己走过去,迎上了林氏。
“娘,您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您说。”
陆铮不打算瞒着林氏,他教训萧良的事情。
因为,他怀疑德郡王府很有可能,会来府上找麻烦,他不想林氏一无所知,被人为难。
而且,他收拾萧良,是有原因的,也不是自己胡来,他相信,母亲会理解他的。
林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接了儿子一个重磅炸弹。
不过,大概是心里早有些猜测,林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