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和太子妃拜见过帝后之后,便回了东宫。
新婚燕尔,帝后怜惜太子妃,用过早膳之后,便叫太子带太子妃回东宫了。
原本走的好好地,却不想碰上了惠妃。
碰上了惠妃倒也没什么,只是太子待惠妃的态度,着实叫太子妃有些疑惑。
她知道太子仁厚,宽以待人,这些话所有人都在说,可她就是觉得奇怪。
这让她不由地又想起了昨夜的太子。
昨夜乃是她与太子的新婚之夜,太子待她也颇为柔情,她心里自是欢喜又害羞的。
可是,她总觉得,太子的柔情之下,却又有几分不经意的走神。
走神?
太子在新婚之夜,为何会走神呢?
难道,是对她无意?
一想到这个可能,太子妃的脸不由地有些白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出嫁从夫,她身为太子妃,当以贤德大度辅佐太子,替太子掌管内宫,可是,她就是
“菁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子妃的异常,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太子的眼睛。
听到太子问她怎么了,太子妃下意识地便摇头道:“妾身无事。”
话虽这样说,可又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在太子妃这个年纪的女子来说,她已经算是会隐藏情绪了,可到底还是隐藏的不够好,至少在太子面前,却是隐藏功夫做得不到家的。
太子挥退了殿内伺候的宫人,自己拉着太子妃到榻前坐下,温声问道:“是不是昨儿没歇好?”
太子妃想说不是,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变成了是。
从与太子定下婚约后,她便一直被教导,以后万事要以太子为尊,她原也以为自己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些的,可真到了这一日,才知道多艰难。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子的表情,所以,也忽略了太子眼中的无奈。
“菁儿,你是否有话想问我?”太子用的是我,而非是孤,这样明显的差别,太子妃自然也听出来了。
也许是太子的态度给了太子妃勇气,又或许是刚为人妇还没能完全转过弯儿来,太子妃终究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妾身斗胆敢问殿下,殿下可是对妾身,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为何会这样问?”太子顿了一瞬,反问道。
太子妃便又犹豫了,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似乎又泄了个干净。
见太子妃神色又低落了下去,太子暗暗叹息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与寻常有些不同?尤其是昨夜和今早,或者说,是方才遇见惠妃娘娘的时候?”
太子妃没想到自己没敢问出来的话,却直接叫太子说了出来,顿时惊得不行。
太子一看她这样,便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
“其实,不是我与寻常不同,而是昨夜发生了一件事情,之所以未同你说,也是怕你担心。”
“妾身斗胆,可否敢问殿下,是出了什么事?”太子妃大概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话既说到了这个份上,太子自然也不会再瞒着太子妃,况且早晚是要说的,这种事情,又哪会真瞒着太子妃不说。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一来确实是怕太子妃担心,二来,也是怕今早向帝后请安的时候,太子妃会露出不对来。
昨夜太子已经派暗卫问过右相和杜海峰父子俩的意思了,这父子俩与太子想的一样,都不想打草惊蛇。
他们知道这件事乃荣贵妃所为,是从四公主口中得知的。
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且不说四公主到时候愿不愿意在皇上面前揭穿荣贵妃,即便四公主愿意,但仅凭四公主一人所言,却实在有些难以服众。
毕竟除了四公主和她的宫婢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见到,是荣贵妃身边的人带走了杜奕衡。
没有证据,一切就都不能作数,即便他们心中清楚仇人是谁,却仍旧无法指认出来。
当然,这个仇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也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得拿到足够扳倒荣贵妃和大皇子的证据,才能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去。
不光是这一件,还有许多件,都要拿到证据,才好说话。
没有证据,一切便成了阴谋陷害,成了构陷。
这也是太子昨夜瞒着太子妃的主要原因所在。
杜奕衡情况不稳,若是被太子妃知道,难免焦急,昨夜昭阳宫派了那么多人守在东宫外头,就是想要看他们的反应。
而他也让他们看了。
当然,这只是他想让他们看的一面。
他就是要让荣贵妃和大皇子看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看不明白,便会焦虑着急,而越焦虑着急,便越容易出错,出了错,才有机会寻找证据。
凤仪宫。
太子与太子妃走后不久,惠帝便也离开凤仪宫了。
惠帝走后,皇后身边的女官文鸳便走到皇后身边,俯身低声道:“娘娘,惠妃娘娘方才来了,不过,被太子殿下拦回去了。”
皇后听了文鸳这话,微微有些惊诧,但也只有一瞬,旋即便恢复了正常,问道:“太子怎么挡了她?”
文鸳答说:“其实也不算是太子殿下挡了惠妃娘娘,只是惠妃娘娘所求之事,正好被太子殿下解决了,惠妃娘娘便也没有进凤仪宫。”
皇后沉吟了片刻,又问文鸳:“可是四公主怎么了?”
“娘娘明断,确实是为了四公主殿下,听说四公主殿下发了高热,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