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起身,站到杜奕衡身边,对安笙和苏远道:“这位,是杜奕衡,那位,是林子轩,他二人都是我自小好友,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与我玩笑惯了,并非故意唐突,还请两位不要怪罪。”
安笙和苏远闻言皆说不会。
然后,文韬又指着安笙和苏远对杜、林二人道:“这位是苏远,这位是顾小姐,他二人与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今日便是来商量新铺的事情的。”
文韬言罢,安笙和苏远,还有杜奕衡和林子轩都互相颔首示意,打了招呼。
杜奕衡此时也有些微微尴尬,他本以为,文韬在此宴请姑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谁知道,竟然是为了合作生意!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
“既然你与顾小姐和苏公子有正事商量,那,我跟子轩就先走了。”杜奕衡冲文韬点点头,然后又冲安笙和苏远一拱手,“二位莫怪,今日是我唐突,还请二位莫要见怪。”
说罢,杜奕衡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林子轩走了。
他二人走后,包厢内便静了一瞬。
文韬咬了咬牙,轻吸了口气,对安笙和苏远拱手,道:“我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没有及时与二位坦白,其实,我并非姓云,云亭乃是我的表字,我真正的姓名,乃是文韬,不才,家中在京都还有几分地位,文国公府,正是生养我的地方。”
文韬没有刻意解释自己为何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安笙和苏远也没有问。
他二人都不是喜好探人隐私的性子,文韬坦白与否,并不需要他们置喙。
只是,虽这样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文韬为人热忱,性情疏阔大方,安笙与他相识这么久,早将他看做至交好友了。
其实她早猜过文韬身份不简单,但是,却没想到这么久了,文韬竟一直没有告知真实名姓。
这样说似乎也不对……
他自称云亭,倒也不算错。
这云亭,不正是他的字么。
朋友间互称表字,你能说错了么?
怕是不能吧。
文韬见自己说完,安笙迟迟没有反应,心不由一沉。
“我……”
文韬刚要解释,安笙便说:“那往后,安笙便要改口称文大哥了。”
文韬句句暗含歉意,安笙又怎会听不出来。
若今日为这事闹僵了,岂不叫彼此都尴尬,再说也伤了情分。
何况,要说多么生气,也不至于。
文韬被安笙的称呼弄得一愣。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你不介意?”文韬问得有些小心。
“怎会,”安笙莞尔,“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文大哥必是有自己的无奈的,苏远你说是吧?”
苏远暗暗挑眉,颔首道:“正是。”
文韬听他二人这样说,心稍稍放下些许。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们若是怪我,我必不会有怨言,只盼别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情分。”文韬分外郑重。
安笙和苏远皆说不会,让文韬不必介意。
又说了一会儿,几人相商去铺子看看。
新铺位于城西,临街,地段极好,街上人来人往,客源丰富。
文韬带着安笙和苏远进了铺子,里面还有工匠在做活,见到文韬来了,纷纷笑着招呼。
代管事吴征迎上前来,跟文韬问安。
文韬将苏远叫过来,介绍道:“这位是苏远,你收拾一下,将账册之类的都交给他,往后,他就是铺子里的大掌柜了。”
吴征颔首应是,然后跟文韬说了一声,回去收拾账册去了。
文韬引着安笙和苏远将铺子内外看了一遍,才移步到后院去说话。
后院准备得非常周全,小院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苏远过来,便可直接住进来。
说了会儿话,吴征来送账册。
跟苏远交代了些情况,吴征便退出去了。
安笙摘下纱帽,苏远将账册递给她。
安笙没有推辞,接过来先简单看了一下。
现在账目并不繁杂,毕竟主要的货品都没有上架,所以吴征只简单记录了几样货品,和前期投入的账目。
安笙看了一遍,又将账册交给了苏远。
“铺子是你管着,还跟以前一样,账目也是你来管,等日后生意若忙了,你再做主,另找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就是。”
苏远接过账册,没有急着看,先应了安笙的话,又问她:“货品呢,还是与代州时一样,专做自制的香粉么?”
安笙想了想,摇摇头,“邺京不比代州,这边的胭脂水粉铺子多如牛毛,货品流通性大,竞争也大,所以,这边不能照着代州那头来做了,我新制了几个方子,你先拿去试试,看能否做得出来,若做得出,就先做一批试卖,效果好了,再多做些去卖,往后我会跟着京都流行的趋势,逐步改变方子。”
苏远颔首,“我知道了。”
安笙将方子交给苏远,苏远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又递给文韬:“云亭兄也看看吧。”
话一出口,苏远便愣了一瞬。
他早已惯于叫文韬云亭了,一时间若叫他改口,还真有些记不得。
好在文韬并不介意。
说实话,他也习惯于苏远他们这般称呼自己了,若苏远忽然之间叫他大名,他大概反倒会不习惯。
文韬也没有推辞,接过苏远递来的方子,仔细看了起来。
代州的铺子里头卖的胭脂香粉,也都是安笙自己出的方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