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哥,许久未见”
柳如意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如记忆般清淡的人,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时光除了让这个大哥哥变得比记忆中更加有韵味之外,仿佛没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记得这人笑起来的样子多么潇洒,也依旧记得这人放弃时的神情多么冷静。
白云本是在厨房忙碌,听到传来的敲门声,打开门后微微楞了片刻。
见着眼前微笑的淡雅女孩,微微颔首示意了下。
其实他和柳家并无多大交情,唯一一次就是上门试着求娶了一下...眼前的姑娘,生平第一次任性,由心绪占了脑筋,被柳家婶子婉拒之后也就清醒罢了,事后两家一般无事也并未往来,除了儿出生那一次,也是眼前的人来了一趟。
“恭喜”
柳如意将手里那一坛酒递了过去,并未多什么,眼里盛满了真心和实意,她是真心恭喜,当年那个形单影只的大哥哥,如今生活充满了色彩,眼底的那份忧郁好似也变得消失不见了,整个人虽如当年般内敛,却还是叫人察出了不同。
酒是她自己酿的,她家自爷爷那辈开始酿酒贩酒,到了她这一辈,爹娘只得了一个女儿,依旧将酿酒的技艺传给了自己。
“最后一次送了,以后想喝可得买了呢”
看着眼前这人犹豫了片刻最终接过,柳如意笑着调侃了一句,真的是最后一次送了,他并不知这是她酿了四年的梅花酒,带着曾经的遗憾埋藏下的酒终是被自己挖了出来,她人生中第一次酿出的酒送给了这个人,这也是最后一次送还给这个人,记忆是甘醇的,也是苦涩的,人生就像酒一般需要酝酿和发酵,她的第一杯酒挥发掉了,虽遗憾却也忆美好。
这个她曾经期待过的男人果然成为想象中出色的样子,她早已长大,且并无它想。
“多谢”白云由心而发地笑了下,真挚地道了声谢,郑重地捧在了手里。
许是想起了那少年时光,那曾微微荡漾的青春模样;许是想起帘年的姑娘在儿出生时送酒的狼狈模样,人果然都是会成长的,他是,她也是,提起记忆的时光,仿佛升华成了一种情怀。
看到白云脸上那个舒心的温柔笑容,柳如意眼睛轻轻晃了下,点零头转身离开,在心底了句再见。
曾经淡去的记忆仿佛也微微漂浮出了脑海。
她第一见到白云,是在她十一岁时,因着第一次偷偷酿酒酿了一瓶臭水被家人笑了一番后,伤心地捧着瓶子跑到了山上,见到了一个形单影只却站的分外笔直的少年,在一丝不苟地砍柴,那一年,他十四岁。
起初并不知这人是谁,只不过着实伤心想跑到山上一个人偷偷哭,却还是碰到了人,只好偷偷躲到一边坐了下来,闻着那隐约传出来的臭味,不明白自己跟着爹爹和爷爷偷偷学来的酒怎就成了臭水,想着想着眼泪就不自觉流了下来,渐渐不能控制地嚎啕出声,想止也止不住。
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细长而又白皙的手,举着一只异常可爱的草编出的兔子,双眼朦胧地看向来人,手却不自觉接过那胖乎乎的草兔,迷糊中中感到传来一声哂笑,头顶被轻轻抚摸了一下,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莫哭了”,她就真的哭不出来了,很神奇般心底那股伤心仿佛就被蒸发掉了。
看着这人直挺挺的背影,急忙大声喊了出来“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那人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此之后,她经常有事无事上山,自是晓得了这人是谁,现下想来也觉得很是好笑,像是被安慰的雏鸟一般,总是喜欢默默地跟在这人身后,虽然她并未向这人搭话,只是见到了就下意识跟着,然后就会得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好看的动物,虽是用草编出来的,但她觉得这人厉害极了。
幼时养成的习惯仿佛真的成了习惯,只要不开心了,她总会下意识地上山,如果碰见了这人就会很安心,但他除了偶尔给她编个东西外,从未问过她的名字,也从未过多言语,仿佛能看出她的伤心和难过一样,在她幼年学习酿酒的过程中,那些遇到的困难和挫折一遇上这个安静的人,都会不自觉少上几分。
起初她不明白这就是喜欢,直到她幼稚地对着这人长大以后要嫁给他时,那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忍不住轻笑了出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直到十三岁那年,这人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叹着口气道“如意,我娶不了你了啊”
她才知原来这人知道她的名字啊,但又不知他是何意,又为何娶不了,她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待着很安静很舒服,如果长大以后一定要嫁个饶话,是他该多好。
彼时的她不清楚白云听进去了那句稚言,最终也去尝试了,只不过她的父母不肯将尚的她许给一个只身一饶穷子罢了。
等她不经意间从父母耳中听到这件事时,已过了良久,他已经成婚了,直到那时空落落的滞后感觉,她才终于明白,原来她时想要嫁给他的心情,是真的啊。
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事,并不会顺心如意罢了,就像她的名字,如意如意,终是没能如了她的意。
听闻白出生时,彼时她的酿酒技术已日渐娴熟,她将那瓶伴了她心情的,埋了一年的桃花酒,想了又想,终是偷偷送上了门,只是作为一份缅怀的礼物,希望这人能过的好,但见到他开门的一瞬,眼睛不自觉泛起了泪水,嘴里却哽咽地着恭喜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