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的车开到毛毛幼儿园旁边小公园的时候,早早坐在摩托车上面无表情地等着他们。
简单的帆布鞋牛仔裤和黑色t恤,身材纤细却不柔弱,双腿笔直修长地支在地上,面孔冷漠皮肤莹白,健康自然的黑色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柔润的光泽,像一幅用色谨慎画面简单却极富美学冲击力的现代水彩画。
沈澈看一眼就再注意不到其他了,连毛毛扯着他的袖子担心地告诉他:“早早生气了。”都没听见。
车一停下沈澈就跳了下去,小方和程宇也跳了下去,熟门熟路地把这个角落的两个路口堵住,甚至还从后备箱里迅速拿出荧光色的施工隔离栏,老远就放在路口把这个小角落隔离开来。
一位提着鸟笼子遛弯儿的大爷被小方远远挡住:“前方施工,请您绕行。”
大爷摇着鸟笼子唱着京剧走了,程宇这边已经被几位大妈围住,打听是不是要拍跑男了!
沈澈身边的人一向都是全能,不全能跟他一段时间也得被他坑成全能,程宇长得帅又话多,每次都是被坑得最惨的那个。
但今天是沈澈也终于来了报应了,早早根本就不跟他说话,走过去开了车门把毛毛抱出来放到后座小帐篷里就要走。
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提回应他那一连串的问题和关心了。
沈澈急得就差坐人家车轱辘前面耍赖了,一叠声地道歉,早早根本不听,放好小水壶,跨上摩托车开始启动,开车前终于肯开口跟他说话了。
“沈澈,你有随心所欲活着的资本,可你想过别人的处境吗?毛毛的老师因为给你放行被批评被扣工资差点丢了工作,毛毛没睡午觉晚上没精神上不了预约好的舞蹈课,你肯定又给她吃了很多糖……”
早早顿了一下,忽然觉得跟沈澈说这些是没用的。他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必要去在乎别人的感受。他是沈家二少,他有这个资本。
摩托车一加油门,猛地冲了出去。
沈澈不敢去拉他们,跟着跑了一段,眼睁睁地看着早早消失在转角。
落寞地蹲在地上,沈澈的脸难过得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我从来没跟你随心所欲过啊……”
早早带着毛毛去了她最喜欢的儿童餐厅,小家伙自己指挥服务生哥哥做披萨榨果汁,连平时最讨厌的面饼边边都高高兴兴地吃了下去,早早拿沙拉酱在生菜叶子上给她画了一只熊猫,她就满足地把青菜也吃了。
两人刚吃完,外婆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早早一听她的声音就不对:“外婆,出什么事了?您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回去看您!”
外婆急得已经忘了迂回:“早早,你有吴所长的电话吗?快找他帮帮忙,你大姨和荣泽丢了!”
早早没说话,外婆在那边已经急切地说了起来:“你大姨今天要带子恒去医院打针,说了去单位打个卡就回来,子恒自己在家等到现在她还没回来,要不是邻居发现,子恒在家就烧坏了!单位说她没去,你爸哪哪都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真是要急死人了!”
早早的脸冷冷的,尽量缓和了语气安慰外婆几句,却一句不说李诗涵失踪的事。
外婆已经急得开始哭了,早早只能提一句:“报案吧,找吴叔叔有什么用?他现在又不管这些。”
外婆赶紧解释:“你爸报案了,人家派出所说没到24小时,根本不管!早早你去找吴所长说说,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忙!你大姨肯定是出事儿了!要不绝不能把子恒扔家里不管!”
“还有荣泽,他马上要考试了,学校没去家里也不打招呼,你说他能跑哪去?这也太巧了,不可能俩人一起没了呀!肯定是俩人都出事了!”
早早听外婆的呼吸越来越急,吓得赶紧安慰她:“外婆您别急!我马上回家找你,您别急,快坐下休息,药在床头柜里,茶几的抽屉里也有一份,您随手就能拿到,快吃一颗!”
外婆心脏不好,前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住院病危的,早早重生回来就带她去检查过一次,可医生说心脏病如果不是发病时检查,很难检查出什么,只能做日常保养。
外婆的声音还是很急切:“你别管我!快去找吴所长,他就是不干派出所了,他也是警察,人家说一句比咱们说一百句都有用!快让他帮忙找找!”
早早不敢再刺激外婆,赶紧答应,马上就被催着挂断电话去找吴所长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先给胖子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去家里看着外婆,抱着吃饱了的毛毛就出门,不是去找吴所长,而是赶紧回忠义坊去守着外婆。
别说李诗涵和周荣泽丢没丢还未知,就是真丢了,那跟她也没关系,她才不会为了他们去求人。
况且,三年前外婆就不肯让她再跟吴叔叔接触,她辍学去打工,吴叔叔来找她,希望能资助她上学,还愿意帮她承担宁家康的医药费,都被她拒绝了。
宁家康的病是个无底洞,她为了妈妈和外公拼劲全力去扛着,却不能拉任何人跟她一起无休无止地受罪。
而且外婆也一直反对她跟吴叔叔接触,一次看她接了吴叔叔的电话,反应特别强烈,她就不肯再见吴叔叔也不肯再接他的电话了。
吴叔叔叫吴安达,早早印象里吴叔叔部队转业以后一直在忠义坊派出所工作,从普通的民警做到派出所所长,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到三十多岁成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