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大将军府中,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围着一枚‘传国玉玺’反复的查看,又商量了一番后,最后做出一致论断,这枚玉玺虽然仿制的惟妙惟肖,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终究是差了几分底蕴!
玉玺上的五条盘龙‘怒而不威’,正面上的八个撰文‘华而不贵’,最重要的还是玉玺本身的质地,欠缺了几分沧桑感,上面火气犹存,乃是最近几年才雕刻出来的一件赝品罢了!
“什么,玉玺是假的?”
“大胆,竟然用一枚假玉玺蒙骗大将军!”
“父亲,请听孩儿解释呀,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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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断一出,大堂里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大声咆哮,有人落井下石,还有人在拼命的解释……
“全都给我住口!”
大堂上,大将军-袁绍一脸的瘟怒,原以为天赐玉玺,助自己成就无双霸业,没想到闹了大乌龙,是个假货,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请大将军息怒!”
“请大将军息怒!”
大堂里的人齐齐躬身行礼,生怕真把袁绍气出个好歹来,而站在队列最前面的,就是袁家的两位公子~袁谭、袁尚!
“三弟,你弄来一枚假玉玺,也不好好辨别真伪,就贸然的进献给父亲,到底是何居心呀?……又或者,那枚真的被你给~~呵呵!”
袁谭就是落井下石的那个,他们兄弟之间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早已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了,如今有机会打压下这个弟弟,他自然不会放过了!
“尚儿,此事你却是过于孟浪了,当引以为戒!”
主位上,袁绍也不轻不重的批评了一句,如果是别人闹出这种事,他早就下令斩首了,可这是自己的小儿子,还是最宠爱的一个儿子,只好避重就轻,为他勉强搪塞一番,身为人父,真是不容易呀!
“这枚玉玺,~~他?~~我!~~”
袁尚一张俊秀的小脸憋的通红,当初得到这枚玉玺时,他是满心欢喜,本想将玉玺进献给父亲,立上一功,好趁机确定自己继承人的位置,谁想到适得其反,竟然闹了个大笑话,真是气死人也!
“紫木,该死的,你给我出来!”
随着断喝,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从大堂外缓步走了进来,白衣飘飘,玉树临风,脸上还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意,正是许久未见的紫木公子!
从庐江郡离开后,他带着两名仆人,一路上晓行夜宿,来到了邺城,先是用那柄‘破军刀’为觐见礼,结识了三公子袁尚,而后又献上传国玉玺,准备作为自己进身的台阶,可是没有想到,出了意外!
刚才紫木公子就站在外边,对大堂里发生的事听的一清二楚,得知那枚玉玺竟然是假的,他心中虽然吃惊,却并不慌乱,此时走进来,还不忘给众人躬身行礼!
“父亲,玉玺就是此人送给孩儿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江湖骗子,孩儿这就将他千刀万剐,以正典型!”袁尚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紫木公子,又‘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刀,赫然正是那把‘破军刀!’
“你是何人,竟敢大胆进献假玉玺,莫非不知‘死’字怎么写吗?”不愧是亲父子,看到儿子扔出一个‘替罪羊’,袁绍顺势就把所有罪名全推了过去,杀气腾腾的看着紫木公子!
“在下公孙紫木,乃是‘仲氏天子’身边的护宝官,庐江兵败之后,主上病死荒野,在下从乱军之中侥幸得脱,这才怀揣玉玺,千里迢迢跑到邺城,进献给大将军的!”
紫木公子绝对不会说这枚玉玺是自己弄死了袁术,从遗体上搜出来的,二袁毕竟是亲兄弟,内部之间打死打生都可以,如果知道是外人下的毒手,袁绍心中虽然欢喜,却肯定会砍了他的脑袋以祭奠亡弟,这就是门阀们的习惯,既当****,也立牌坊!
“护宝官……,从庐江来的?”
众人又是一惊,所谓的‘护宝官’,又叫‘符宝郎’,是朝廷里专门负责给皇帝看管玉玺的官员,袁术在淮南称帝,有这么一个官员并不稀奇,而且‘传国玉玺’也确实在袁术手中,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可这位紫木公子怎么送来个假玉玺呢?
能站到这座大堂里的,没有笨人,大家略一思考,立刻就脑补出了答案,袁术把‘传国玉玺’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肯定要随身携带才会放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又让人雕刻了一枚假玉玺,让‘护宝官’捧着,以转移人们的视线,结果这位‘护宝官;就从庐江一路捧着假玉玺来到了邺城,说起来,他也是个倒霉鬼呀!
事情的脉络虽然理清楚了,可这枚玉玺毕竟是假的,弄出如此大的乌龙事件,这个责任得有人背不是,一事不烦二主,干脆,还是这个倒霉鬼吧!
想到这里,众人全都杀气腾腾的看着紫木公子,主位上的袁绍也把大手抬了起来,只要一挥下去,立刻人头落地,一了百了!
“诸位,在下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宝官,人微言轻,见识有限,但有一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大将军若想称霸天下,一统九州,需要一枚玉玺作为号召,而这里恰好就有一枚,剩下的,就不必小人多言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紫木公子几句话出口,大堂上的众人立刻眼前一亮,“对呀,大将军袁绍需要一枚玉玺,这里又正好有一枚,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