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斌你是否记得天津时,你要去投关宁军,本官当时答应你说会带你去打鞑子,你便跟着我去了威海,现在想来,便恍如昨日。”
朱国斌也微笑道:“那时候属下只是觉得大人有能耐,或许船多了可以偷偷上岸去杀上几个,没想到是带着数千大军重回辽东。如果属下去了关宁军,如今也不知埋到了哪里。”
陈新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自己的蝴蝶翅膀,他或许也就是一个小兵,死在某次战役中,可能会用他不俗的武艺杀死几个后金兵。如今的朱国斌却能指挥上千的骑兵,能识字能看地图,能分析敌我的形势和战术优劣,单独负责辽南地区的军事指挥,在文登营的先进军事体制下,他的能力会进一步提升。
“金州到登州距离不近,往来需要时间不短,国斌你在金州便是独当一面,无论步骑炮特勤队,全都归你指挥。当有战机出现或是有紧急情形,不必等本官的命令,你便可决策,事后再报与我知,但也要按照新的条例,先与参谋和各部主官商讨。平日与参谋多做推演,想想建奴会怎么来打,做一些紧急情况的预案,一旦出现时便不至于手忙脚乱。”
朱国斌只送陈新到南关,明日一早就要返回金州,所以陈新颇有点婆婆妈**感觉,既像是上级安排任务,又像是朋友间临别叮嘱。实际上在金州的最后一次军议时,这些事情都已经详细说过了。
朱国斌有些感动的道:“属下明白了。”
“还有特勤队,我打算把他们扩编到三百人,辽南就是最好的练兵之地。辽南这块地方,咱们最差的是情报能力,情报局擅于在城市活动,南四卫一片荒凉,正适合特勤队活动,复州到金州之间全是山地,干掉那些敢来哨探的建奴,让奴酋也尝尝黑眼瞎猜的滋味。”
“属下也是如此想的,我们在金州立足之后,建奴必定会在复盖之间屯田,以加强南四卫的防卫。属下练兵完毕后,首先一步便是将建奴的侦查线击退,让复州以东成为我部能自在活动的地区,然后以小股人马不断出击骚扰复州的屯田和补给线。让敌疲于奔命,并不得不分散兵力维持交通,然后我调集骑兵突然攻击其一部。若奴酋忍不住,调派大军来攻,属下便领兵快速退回旅顺,拉长他们运粮的距离。黄台吉打不下来旅顺,他也围不死旅顺,建奴围得越久,后金的物资便消耗越多。而我有登莱为后盾,海运为途,并仍可海运特勤队至金复间,破袭其辎重粮草。且我有上千骑兵在手,到时他要再撤兵,便没那么容易了。”
陈新抚掌大笑道:“正是如此,除了西侧沿海辽南全是山地,除了特勤队,我将在登州建一个山地步兵营。这次咱们文登营的扩军一个大调整,不拘于原来的哪个千总部,根据他们的特点重新安排,但眼下流民招募仍需时日,要扩军至两万非一时可就。不过每整训完毕一部后,本官便会调他们来辽南轮战,辽南就是咱们的练兵场。复州的是正白旗,我听人把那位墨尔根戴青吹上了天,你得把他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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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在南关休整一夜,第二日视察了南关堡的工地,亲切接见了奋战在建设第一线的辅兵,亲自询问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嘱咐他们努力工作的同时,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健康,合理安排工作和休息。
辅兵同志们纷纷表示,现在生活好了,没有了原来军官的压迫,每天有吃有穿,请文登营的领导和人民放心,他们有信心在陈大人和朱大人的领导下创造建设奇迹。
陈新在辅兵的热烈呼喊中结束了视察,他估摸着所有辅兵都看到了自己,已经建立了那种权威感,便与朱国斌告别,自己带着卫队赶往旅顺。
他对朱国斌的能力有信心,他也从不认为后金那些酋长是所谓的不世之材,只要一支军队每年都在打仗,那总会涌现出无数具有经验的将领,前提是大部分人能活下来。
而明军每次都是全军覆没,后金便越打越强,明军到后期已是一触即溃,后金兵只靠名声就能击败他们。随便出来一个固山额真就吹嘘是名震天下,实际也就是那么回事。既然几万蛮人里面都能出这么多“名震天下”的“名将”,陈新认为文登营的体系完全能产生更多更强的名将。
直走到快天黑时他们才到达旅顺,这里也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数千民夫在热火朝天的劳动,建设的地方包括了南城扩建、老虎尾入海口堡垒、码头堡垒。
原来北城被拆毁的石料仍在原地,都用于了这些新堡垒的修建,留在旅顺的董渔带着陈新检查了一遍位置,与陈新规划的基本一致。
南城往南新建了一个外城,延伸到了码头附近,原来的城墙每隔三十步新增一个马面,减小城下死角,并增加墙头火力密度。
码头上也建了一道外墙,与南城的城墙之间只间隔了五十步,便如同登州的水城一般。这五十步完全处于两面攻击范围内,防守一方可以在其中集结部队出击,又能掩护他们回撤。外墙中正在开挖泥土,也要修建一个内港。
老虎尾入海口堡垒是一个大型堠台,修建在水道入海位置,控制了这里,整个老虎尾水道西侧就是安全的。
陈新下一步打算在黄金山和西官山修建防御阵地,用堠台和土城壕沟结合,沿山体逐级设防,形成梯次纵深,到时再临时布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