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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汗帐中灯火通明,里面围满了各旗旗主和固山,皇太极手中拿着一个竹篮一样的东西,就是明军从山上扔下来的东西,这个没有爆炸。里面的火药已经被掏出,桌上摆了一排小石子和铁蒺藜,都是从这个竹篮子里面找出来的。
这是万人敌的一种,昌黎的明军曾经使用过,莱州的朱万年也曾经用过。登州镇收集到这些情报后,便开始试验,这种竹筐式的万人敌里面是火药和铁蒺藜,外满用布包裹一层,然后是一个竹筐。竹筐外面再用麻绳捆绑,扔出去后不易破碎,里面自带铁蒺藜碎片,比起石头万人敌的威力并不差。尤其适合在山上扔下,竹筐的弹性能让它跳出更远。登州镇实验后便采用了这种方式。这个万人敌可以在前线制作,后方运来篾条便可,火药也可以用朝廷提供的种类。
登州镇的体制优点,就是可以不断学习和改进,这些都不是陈新提议采用的,而是兵务司根据情报或军队意见组织试验,把试验结果告之侍从室。最后是联席会议上确认后,就可以加入大纲,或是在前线推广。
“大汗,奴才无能!请大汗责罚。”济尔哈朗跪在地上。他带领的五百多巴牙喇和甲兵损失过半,大部分连尸体都没有抢回。
“你说他们壕沟前面还有狗?”皇太极沉声问道。
“是,路上的伏路军都被悄悄杀死,镶白旗的幸纳已经摸到了壕沟二十步外。突然就传来狗叫,然后上面扔下火把和这种万人敌。”
其他后金贵族都皱着眉头。平时守屋倒也罢了,他们没有想过狗还能拿来干这事,现在想来,如果真有狗守在壕沟上,那晚上摸营几乎不可能。
岳托对皇太极道:“大汗,咱们能夜行的人不多,这一批损伤如此之重,还是白日硬攻为宜。”
“大汗,奴才请战,明日攻打那西官山。”
皇太极转眼看去,正是那个多铎,他似乎对登州兵没有任何惧怕,反倒十分想去试试。
皇太极在心里否定了多铎领兵,打仗不是儿戏,那么身经百战的将领都没办法,他多铎这个最小的贝勒如何能让他放心。多铎手上的牛录是努尔哈赤最强的牛录,最大的有五百多丁,远远超过其他旗,皇太极一直想削弱他,但不是这个法子,真满洲毕竟是后金的中流砥柱。
“额尔克楚虎忠勇可嘉,若攻那西官山时候,定然让你领兵。”
多尔衮听了,就知道皇太极放弃了攻打西官山的企图。
皇太极看向阿巴泰,这个庶出的兄弟其实打仗更靠谱,算得上有勇有谋,不过他似乎也没没有什么好法子,闷在那里不出声。
“阿巴泰!”
“奴才在。”
“你是工部尚书,如今旅顺尼堪修建的土墙难以攻克,你可想出了什么法子?”
“奴才。。。没有。”头发花白的阿巴泰无奈的回道,他一听这个工部尚书就无比郁闷,他是努尔哈赤第七子,不过是正经的庶出,偏房生的,一向就不守努尔哈赤待见,好事没他的份,找李永芳当女婿这种事,就轮上他了。
就算阿巴泰军功赫赫,还是只封了个贝勒,好不容易混了镶白旗的固山额真,结果皇太极即位,两白改成两黄,他的固山额真也丢了,爵位上比各个旗主的和硕贝勒也低了一个档次,其中的岳托、济尔哈朗都是晚辈。尤其是连多铎这个十三岁的都当了旗主,他年近四十,征战多年还比不上这个小弟弟,吃饭排座位都排在晚辈后面。
而且他连表达一点异议都不行,皇太极刚刚即位不久的时候,连投靠的两个蒙古贝勒都排位在他之前,阿巴泰心头不爽,借口没有皮衣穿,不来参加宴会,被皇太极发动群众批斗了一番,后来不敢再违逆。最后皇太极给他安了一个工部尚书,阿巴泰根本不知道这个尚书是干啥的,开始还去办事的地方坐坐,后来干脆去都不去,又被皇太极骂作不学无术,心头那种郁闷可想而知。
皇太极神色平静,语气平和的道:“阿巴泰你大胆说说,你觉得该如何打?”
阿巴泰看皇太极没发火,想想说道:“大汗,咱们这样每日打一个地方不成,尤其西官山到黄金山之间,尼堪有道路相连,我们调兵列阵慢,他们调兵却快,奴才仔细看了,他们土墙后面必有大道,片刻功夫就从他处调来火炮,我等调兵之时或许只有五六门炮,等到跟前,就是十多门炮,这如何打得下来。若是要打一处,便攻老虎尾那个堠台,无论死多少人,终究能断起退路。若是要全线打,咱们就拉开架势,一次摆出几万人,全线一起攻打,不要怕死伤,务必让他们腾不出手来。”
一众人听了都犹豫起来,他们都知道旅顺不好打,现在的小规模进攻在可控范围内,伤亡不会太大,一旦全线进攻,可能会造成重大伤亡。
皇太极看向岳托,“老虎尾的堠台,可好攻打?”
岳托摇摇头,“明国的水师众多,尤其是那文登水营,打起来特别准,老虎尾位置狭窄,人马尚未列阵,两边的明国水师就开炮发火箭,奴才两次尝试,尚未开始攻击便阵形混乱。”
久未发言的代善开口道:“顿兵城下终是不妥,要打就宜早不宜迟,若是知攻不下,或撤兵或围困,也比如此要好。”
皇太极微笑道:“二哥说的是,那咱们该当如何攻打,却要议一议。”
多铎听了全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