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骂,你先骂黄台吉跟阿巴亥有染,然后被老奴发现,他便铤而走险下毒害死了努尔哈赤。”
“大人,有染是啥意思?”
“就是睡觉。”黄思德不耐烦的道。
那发问的是个吴坚忠带来的夷丁,以前是叶赫人,在后金灭叶赫的时候部落被斩杀惨重,后来成了刘兴祚的心腹。他会说夷语,一向在莱州训练基地的蓝队,帮助新兵熟悉后金战术,为了保证效果,他被要求连外貌和打扮都没改,辫子也留着,寻常没有战友一起是不敢出门的。这次被黄思德抽调来旅顺,搞这个莫名其妙的宣传战。
他抓抓脑袋上的头盔,“黄大人,跟阿巴亥睡觉的是代善。”
“少废话,让你说黄台吉就是黄台吉。”黄思德不由分说,他原来就从情报局得到过不少后金资料,吴坚忠是刘兴祚的心腹,后金那些龌龊事情大多都听说过,这次投降的巴克山也算是高层,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说,黄思德就连夜赶制了一个骂战的大纲,用来分化后金真夷,至少也让他们士气低落。
“害死老奴之后,黄台吉又看上阿敏家的小妾。。。”
“那叫福晋。”
“爱啥啥,反正就是阿敏的小老婆,所以把阿敏借故幽闭了,然后下一个会看上阿巴泰的福晋,这次把阿巴泰顶在前面,就是这样来的。。。咦?”
黄思德嘴巴张着,那夷丁也好奇的看着他,“看上啥?”
“后面这个就是骂多尔衮的。”黄思德干咳了一声,他昨晚把大纲给陈新审批,原以为陈新不会写意见,结果刚刚看到陈新修改了一下,竟然写着多尔衮看上皇太极的小老婆,准备学黄台吉的法子,害死黄台吉之后占下这个小妾。连名字都写了,叫做布木布泰,黄思德可从来不记这些无关紧要的名字,他不知陈新如何记得。
“嗯,黄台吉娶的博尔济吉特女人里面,一个姑姑,两个侄女。都是科尔沁来的,天命十年嫁过来那个,就叫布木布泰。多尔衮就是看上她,骂完多尔衮,你再骂豪格,嗯。是多尔衮看上豪格的大妃,也是科尔沁的,啧啧,这个莽古思该叫豪格啥好呢。。。”
黄思德絮絮叨叨半天,连他自己也没完全弄明白,还好那个蓝队的夷丁多少知道,不停的自己脑补。等到终于弄明白后,他举起一个木头喇叭,马上开始骂起来,这一番骂起来,东拉西扯的给后金贵族乱扯关系。
他用夷语骂完又用蒙语骂,然后是汉语,他就是这点最厉害,叶赫人大多都说蒙语。而他对夷语和汉语也很熟,属于复合型人才。
那夷丁用汉语开骂,到后面脱开稿子大骂,从代善骂起,一直骂到多尔衮,只有最小的多铎没有材料,后金那边是镶黄旗阵线。里面怒吼连连,飞出无数轻箭,夷丁和黄思德都躲在土城的胸墙后面,上面有悬户遮挡。两边卫兵又加了两块防盾,从胸墙的缺口伸出喇叭继续大骂。
登州镇土墙后阵阵哄笑,那夷丁越骂越起劲,一边添油加醋,黄思德在旁边眉飞色舞,感觉效果比他想象的还好。
土墙上站起十多个后金兵,他们怒吼着往登州阵线冲来,土墙上下两重火枪手排枪连放,弗朗机也加入进来,十多个后金兵被密集的枪弹打倒,最后一个后金兵冲入拦马沟尾端,脚下突然冒出一团火光,两腿被一枚地雷炮炸断,倒在地上大声惨叫,壕沟对面的火枪兵一乱乱射,那后金兵全身布满弹孔,挣扎片刻后死了,而登州镇并不停止,旁边一门四磅炮对着那些前面倒下的后金兵一枚散弹,将那些哼哼的声音全部中断。
就在后金兵冲击的过程中,那夷丁还在滔滔不绝,等到夷丁骂完,登州土墙后一片叫好喝彩,那夷丁团团作揖,然后取下自己的椰瓢就要喝水,黄思德一把拉着他下了土墙,进到后面的草厂后哈哈大笑,“干得不错,嗯,走。”
那夷丁惊奇道:“走哪里去?”
“这里是镶黄旗,骂完了咱们去骂镶白旗,对,就骂多尔衮,这个稿子要改一改,改成多尔衮和阿巴亥。。。”
“黄大人,阿巴亥是多尔衮亲妈,这过了吧。”
“哦,那就不提这个,就骂他看上布木布泰,这里要多骂一会,刚才骂短了。”
夷丁方才骂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子,喝了一口水道:“还要骂几个旗?”
“全骂啊,咱们从西边正白旗骂起,一直骂到镶蓝旗结束。。”
夷丁:“。。。”
。。。
“多尔衮三兄弟,手握两百旗人马,对黄台吉阳奉阴违,尤其是多尔衮,在旗中欺压哥哥阿济格,又看上布木布泰,每次黄台吉出猎,多尔衮就跟在其旁偷窥,心怀不轨。。。”
镶白旗的土墙后面,不断传来对面的叫骂声,多铎正好也在多尔衮这里,他听得两眼冒火,猛地站起道:“十四哥,我带兵冲出去,定要把那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多尔衮连忙拉住他,脸色平和的继续听,过了片刻终于笑出来。
多铎怒道:“十四哥,你还笑得出来。”
多尔衮摇摇头,“这陈新真有趣,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他是要引咱们去冲呢,刚才你的旗不就被引出去七八个,你真要带兵冲,那就中了他的计了。”
“难不成咱们就让他们这么胡说?”
“咱们也骂,找几个嗓门大的来。”
。。。
“陈新铁岭人,在铁岭一贯作恶多端为祸乡里,我大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