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冲过桥去,与剩余的伪军进行最后的战斗,当然也是一种选择。 但对于沈宸来说,那是相当冒险的。从桥到伪军的躲藏处,比较开阔的河滩和平地,将是很难通过的。 尽管伪军的战斗素质低下,但也不要太过轻视他们,手中有枪,能射出子弹,谁知道会不会被击中,或者是被瞎蒙射中呢? 如果是夏天,断桥或许阻止不了伪军。但天寒地冻的,凭他们的意志和体质,泅渡过河,差不多就会要了他们半条命。 而且,沈宸他们是找着掩护悄悄撤走的,伪军不一定会想到是绕路去堵他们。 就算是想到了,看到了,伪军能绕远路避开,也不过是放跑了几个酒囊饭袋。沈宸他们只是累了腿脚,并没有别的损失。 反正这么一闹腾,抵近祖旺侦察,沈宸是不去想了。但这也不意味着侦察任务就一定完成不了,他还有自己的办法。 七八里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沈宸等人并没有全力急进,以免消耗太多的体力。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赶到另一座木桥。这座木桥更加简陋,宽度也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沈宸仔细观察了下地上的痕迹,确定没有新的足迹。这也符合他的判断,伪军应该不会先于他们到达。或者是伪军们选了另一条路,避开了他们。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冬天的夜来得早,眼瞅着天色就会迅速黑下来。 三人过了桥,沈宸便让余保根和二虎子停止前进,登上了桥边的小土岗,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等待。 这里的地形地势比较有利,况且,能不能堵住伪军,已经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 周围笼罩着深沉的寂静,只有风吹树枝的刷刷声,远处的景物也逐渐淹没在细密的阴暗里。 沈宸举着望远镜观察片刻,心中已有了粗略的计划。只要敌人撞过来,不能全歼,也要留下大半。 “敌人不会从别的路逃回去吧?”余保根见沈宸回来,并没有紧张和作战的准备,便知道敌人还没有出现。 沈宸也不敢确定,说道:“要是逃了,那是他们命好,能多活些日子。但要真撞到咱们枪口上,怎么也得再死几个。” 二虎子嘿嘿憨笑,说道:“咱们的侦察任务是够呛了,可干掉好几个鬼子,救了被抓的妇女——”他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缴获的枪枝,“还得了这几支好枪,也是值了。” 沈宸笑了笑,说道:“我来布置一下吧!要是敌人真的过来,咱们也得打得有点章法。” “好啊,全听你的。”二虎子没二话,反正他不愿意开动脑筋,习惯于听令行事。 余保根点头赞同,说道:“剩下的敌人不多了,咱们来个狠的,看他们还敢不敢出来祸害老百姓。” 沈宸叫起余保根和二虎子,来到树林边上,指点着地形地势,开始布置。 “咱们就等四十分钟。”沈宸看了下手表,说道:“如果敌人还没过来,咱们就回去。” 转向林保根,沈宸问道:“回去的话,是不是还得走原路?” 林保根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用。咱们可以走另一条路。你看,下面就是岔路口。从这里过商家铺,再走山路,一样能回张庄。” 沈宸想了想,说道:“那不是跟另一队侦察的走同样的路?” 林保根笑着点点头,说道:“前半段不一样,后面就是同一条路了。说不定,咱们还能碰见他们呢!” 沈宸抿起嘴角,倒不希望能这样碰巧,只要能回去,还不算绕远,也就挺满意了。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沈宸跺了跺脚,说道:“我在这里阻击,顺便封锁木桥,谁知道有没有敌人会走这里增援呢!” 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指着远方,说道:“你俩就埋伏在那里,我一会儿跟你们过去,选择阵地,再根据地形商量下打法。” 具体的战术,沈宸也只是有个雏形。二虎子和余保根埋伏在何处,又该如何配合行动,还要实地察看才能确定。 天已经黑了下来,沈宸也没走太远,就在离桥头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找好了伏击位置,并且仔细交代了一番。 回到小土岗,沈宸又转悠了一下,却没有在岗上,而是在下面选好了几个狙击阵位,又找好了出击了最佳路线,才静下心来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快二十分钟,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越来越近……敌人来了。 很好,终于来了,这帮王八蛋。沈宸活动了下身体,进入狙击阵位,推出了枪。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十几个伪军变得松松垮垮,疲惫不堪。而此时,体力的差距也显现出来,身体弱的,搀扶着伤员的,渐渐落在了后面。 当先的伪军作为尖兵,举着松树枝做成的火把,哭丧着脸向前迈步,全不知死亡已经笼罩下来。 二虎子和余保根伏在树林里,紧盯着几十米外的大路。 伪军们虽然派出尖兵,但已经没有力气仔细搜索,只是站在路上东张西望,这样的警戒几乎没有作用。 被沈宸的狙击吓破了胆子,这伙伪军躲藏了好长时间,才敢逐渐试探,确认对面的神枪手已经走掉了。 刚刚的战斗中,伪军也看见了去缴获武器弹药的二虎子和余保根,还有一个躲在坟地里的神枪手。 在他们想来,对手人数这么少,只能仗着枪法准,以及木桥狭窄的有利地势,进行偷袭。 尽管这偷袭使他们损失惨重,但就凭那三五个人,得了甜头还会纠缠不休,还有把他们全吃掉的胃口? 而桥已经断了,是就地等待援军,还是绕路返回,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