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洋面袋子银元,几沓纸币,这是何家损失的钱财,何敬唐也免了腿上再多血洞的折磨。
时间不大,何敬唐的老婆,宅子里的仆佣,还有两个保镖护院都被押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跪成一排。
沈宸知道何敬唐肯定还有别的钱财,可也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他吩咐队员们把何家的人都捆绑起来,便开始分头行动。
两头骡子,一架车,有了这运输工具,立刻方便了许多。
几袋粮食、油盐被褥,甚至是小半扇猪肉,都被装上了车。
沈宸则悠闲地打量着手指,上面是刚刚戴上的两个金镏子。
眼见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又想起什么事情来,晃着匕首走到何敬唐身旁,蹲下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何敬唐不知道是疼的哆嗦,还是不敢不答应,脑袋点个不停。
沈宸看似满意,用匕首拍了拍何敬唐的脑门,起身走开。
何家宅子的大门慢慢开了一条缝,曹小宝探身出去观察了一下,挥了挥手,大门吱呀一声敞开了。
一辆骡车驶出大门,绕过庄口,向着远方驶去。
沈宸坐在车上,回头望去。黑乎乎的何家大院还能看到,可给人的感觉更象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一般,惨白而冰冷。
赵铁带着人等得心焦,终于得到了消息,而不是传来的枪声。
行动得如此顺利,连赵铁都觉得有些意外。布置了半天,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你要觉得不过瘾,那咱们就去鳌子顶,争取把敌人引出来。”沈宸估计是猜到了赵铁的心思,安排好队员携带物资向山林里撤,他又赶来与赵铁会面。
赵铁还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如果偃旗息鼓,这条秘密的路线是否还会保持。
“何家损失那么大,肯定是要向鬼子报告的。”沈宸垂下眼睑,分析着说道:“你觉得在仔细搜寻下,鬼子会发现不了咱们是从哪里潜入的?”
有可能发现不了,但几率很小。赵铁知道,想要完全掩盖痕迹,在这夜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就打一仗?”赵铁好象是在最后征求意见,也好象是做出了决定。
沈宸一呲牙,摆着手说道:“地雷都埋了,还要起出来,多麻烦。派人去打几枪吧,我先不出手,省得把敌人吓得不敢出来。”
赵铁盯着沈宸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翻了翻眼睛,斥道:“想着你就得中饱私囊,还戴在手上,嫌不够显眼啊?”
沈宸晃了晃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咋啦,除了你,谁会说我?人家都知道我出力大,杀人多,就你老在这小事儿上斤斤计较。”
“缴获归公,这是纪律……”赵铁还没说完,沈宸转头就走。
“我去找阵位了,一会儿多杀几个敌人,没空儿听你讲大道理。”沈宸头也不回,只是扔下一句话,还挥了挥手。
赵铁瞅着沈宸的背影,好半晌才把憋着这口气吐了出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后路无忧,小分队又集中起来,伏击的目的便不是阻援,而是尽量歼灭。
三十来个皇协军,除了留下守据点的,顶多能出动二十多。在人数上,小分队不处劣势,又有地雷,又是突然袭击,再加上有沈宸的狙击,胜利还是有把握的。
为了以防万一,赵铁还是派出了几个队员,在矿上据点通往这里的道路上埋了几颗地雷。既是阻吓,也是预警。
考虑到皇协军的贪生怕死,以及夜间不敢出动的特点,赵铁亲自带人前往诱敌,还用上了刚缴获的骡子。
如果据点里没有日本顾问,估计怎么诱敌,皇协军出来追击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有日本人就另当别论了。
日本人对抗日分子的态度是坚决打击,还不把皇协军的狗命当回事儿。有这两个因素,伏击的成功率便很大了。
…………
“哒哒哒……”一匹骡子驮着东西,顺着道路大摇大摆的向鳌子顶行来。
“站住!”路上的岗哨远远的便哗啦一声拉动着枪栓,大声问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赵铁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装出有些害怕的样子,回答道:“俺们是老百姓,在窑户庄驮点炭。”
“深更半夜的驮什么炭?”岗哨端着枪,大声叫道:“把驮子赶过来,手举高。”
赵铁向着旁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突然从后腰抽出驳壳枪,一甩手就是三发点射,当即便将哨兵撂倒。
枪声一响,队员便拉着驮子转头就跑,赵铁则在后面边打枪,边掩护着。
路上的岗亭里有三四个皇协军,外面死了一个,里面正在休息的乱喊乱叫着,伸出枪口,胡乱地射击着。
鳌子顶的据点也亮起了灯火,探照灯扫过来,追着逃向远处的人影。
乱打了几枪,岗亭里的皇协军跑了出来,见远处人影晃动,袭击者已经逃跑了,立刻咋唬起来。
“追上去地!”日本顾问穿着大衣,带着几个皇协军快步赶来,边跑边急着叫道:“快快地,追。”
“快他*娘*追呀!”一个小军官赶忙拍着马屁,冲着皇协军士兵横眉瞪眼,挥着手里的枪,“没听见太君的话啊?”
皇协军们也觉得是碰见了个别偷运物资的抗日分子,估计只有那么一两把破枪,人也就两三个,要不怎么转身就跑呢!
这么判断着,皇协军们胆子大了起来,吆五喝六地追了下去,边追边打着枪。
赵铁他们有意跑得慢一些,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