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北被她例句的几种可能逗笑了。
“要真是遇上这些,那可真就是倒霉催的了。唉!你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啊?好容易遇上个这么有趣的洞,若不去看看有什么岂不是可惜了?你不用怕,我水性好着呢,掉水里我也能把你捞上来,迷路就更不怕了,我又不傻。”
朱攸宁还是摇头,拉住了李拓北的袖子不让他进去:“不行,里面太危险了,这里头也不知空气是否流通,万一里面空气不流通,岂不是要将人活活的闷死?咱们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李拓北却是少年心性,偏要进去不可,拨开了朱攸宁的手,就有些不耐烦。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若不想进去,你大可以不去,做什么还拦着别人?”
朱攸宁被他吼的一窒,眨了眨长睫,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是管的有点宽。
可她内里装这个成年人的灵魂,哪里能眼看着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去冒险?
见她像被踢了一脚的小动物似的,李拓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言相劝道:“你跟我一起进去准没错的,你站在这里试试,这里好像有风,就说明里头必定不是死胡同,而且你想啊,这山里说不准有狼和其他的野兽,天黑后他们可都要出来活动了。
“你父亲说了什么时辰回家了吗?万一他来的晚了,或者是他大黑天里没有找到这个洞口,而是被其他的猛兽先发现了你,你一个小丫头,还往哪里跑?你不如跟着我往里头走走,若路实在不通,咱们再回来呗。”
朱攸宁被他说的也有点动摇。可她还是觉得在这里守着才比较安全。
李拓北见她如此倔强,耐心也用完了,扒拉开她道:“罢了罢了,你愿意等就等吧,我不管你了,我自己去看看。”说着就猫着腰进了洞口。
朱攸宁抿着唇看着李拓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不免担心起来。
她又坐回了原处。
这时天已经黑了,当最后一缕阳光也退去之后,从洞口看到的那一点天空也灰蒙蒙的,偶尔几点星光,也不足以照亮这么深的洞口。
洞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寂静的环境中,山林中不知名的鸟雀叫声,远处的狼嚎,还有枯叶和杂草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显得更加清楚了。
朱攸宁害怕的攥紧了小拳头。
她到底是多倒霉,来到古代摊上这样的环境和家族,如今还好心没好报,被一群孩子给害了。
漆黑幽闭的环境,让朱攸宁呼吸急促,越来越觉得压抑。
正当这时,周围又有草丛窸窣响动的声音。
朱攸宁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发出响声的方向。
谁知下一刻,她听到了熟悉的公鸭嗓。
“朱小九,别怕,是我。”
朱攸宁悬着的心一下就落回了远处。
“朱小九?你在吗?”因为看不清人影儿,又没听见回答,李拓北有点着急了。
朱攸宁忙道:“北哥,我在呢。”
李拓北闻声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呢。我不该把你丢下,往里走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来吧,你跟我走,我跟你说,这个洞口越往后越宽,我能在里头站直了走,而且里面都是上坡路,我觉得这个洞肯定还有另一个出口。”
说话间,李拓北已经到了跟前,摸到了朱攸宁的头,先揉了一把,然后拉着她的手臂往洞口里去。
朱攸宁这一次只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一则是她的力气小,拗不过李拓北,二则是她独自一个留在原地,实在太害怕了,何况李拓北刚才已经说了里面的情况,朱攸宁觉得这个通道有些蹊跷。
黑暗中,起初朱攸宁还要弯着腰,慢慢的洞越来越宽敞,若是个成年人来,估计弓着身子便可行走,且果然如李拓北所说,这条路果真是缓缓上扬的,到了后来,破路已是相当的陡。
朱攸宁人小腿短,渐渐的跟不上李拓北的步子。
李拓北索性将她背起来。
虽然洞里没有光亮,但是李拓北感觉得到,脚下有些陡峭之处都被人修了台阶。
“嘿,你说咱们会不会找到一个什么宝藏?这个洞口明显就是有人特意挖的。”
“宝藏?”朱攸宁觉得不大可能,可是听着李拓北累的气喘吁吁的,她又不好意思打击他。
又走了片刻,陡峭之处已经都是台阶了。朱攸宁主动下地跟在李拓北的身后,两人都慢慢的往上爬。
忽然,走在前头的李拓北感觉头顶顶到了什么。
伸手推了推,是个木质的盖子,居然可以推动!
李拓北屏住呼吸,将那盖子一推,便有一道光亮照射进来,跟在后头的朱攸宁也诧异的仰着头。
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传入耳畔:“……你个蠢小子,整天就知道跟着那些死丫头胡闹!谁让你去招惹大老太爷家的人了?谁让你领他们去后山了!”
“姨娘就知道说我!”
“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说你不应该!”
……
李拓北小心翼翼将那盖子又向上推了一些,侧头往外头看。就发现,这个地道的出口,竟然是在床底下。而面前垂落的浅绿床单外头,能看到木质的地板,一双穿着红绣鞋的小脚,再往远处,是一双带着泥的小孩子的黑色布鞋。
屋内乱作一团,那红鞋的姨娘将黑鞋的小孩追上了,随即是小孩子哇的一声哭。
又有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