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的那个红印章上写着“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几个繁体字,后面几页的印章上,也都是“文物鉴定局认证专用章”和“古遗物鉴定与评估研究所”之类的字样。
吴一奇怪的看了杨开罗一眼,心说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干嘛呀,我是盗墓贼,你也不干净,咱俩捣鼓的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冥器,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与这些国家的正式文物机构扯上关系的,你给我看他们的文件,这不是喂老鼠吃猫粮,埋汰人吗?
困惑着,又大体看了几眼文件每一张上写的内容,只是这一看就更不解了,上头写的都是关于如何鉴定和评估文物真实价值的文字,写的很深奥,就连自己这种从事古玩行业多年的专业人员都看的似懂非懂的,只好开口问道,
“杨二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弃暗投明,从此进入国家文物保护队了?”
旁边的杨青闻言腮帮子一鼓,差点就没笑桌子底下去,乐呵道,
“吴小哥,我二叔可不能去,我们搬山一脉还得指望我二叔领着发扬光大呢,要去也得是我去,我从小就想当官,能在国家文物保护队里当个队长,那大大小小也是个官了吧!”
这种玩笑话,要隔杨青以前,他是不敢当着杨开罗的面儿说的,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杨青算是沾了吴一的光,跟他二叔之间的感情跟关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的,所以此时杨青再说起话来,也放得挺开。
杨开罗也没在意,跟着笑了两声才说道,
“嗨,吴小哥说笑了,咱这种出身的,哪能进国家文物保护队啊,这份文件是我今天一大早托朋友在京城那边传真过来的。
之前吴小哥你跟青儿谈魔佛舍利价格的时候,不是协议好说按照市场最高价的四倍出手吗,可是咱这东西你也知道,太烫手,实在是不方便拿出去一个个的找人估价,所以我就托朋友把近些年来一些被国家认可的、拍卖特殊佛器的场所机构都给找了出来,总共有七个场所,四十三件佛器,后面几页是那四十三件佛器最后拍出去的价格。”
杨开罗说着,主动伸手把那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上面就和他说的一样,是一系列跟佛教文化有关的物件儿,什么刹头念珠、紫金禅杖、六目闭月钵盂、金盛禅师舍利、镇妖塔坨等等等等什么玩意儿都有,后面很明确的也都标注着价格,杨开罗接着笑道,
“魔佛舍利咱是不好拿出去让人估价了,所以这回没办法,又得麻烦吴小哥你亲自出马了,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就参考着我给您找来的这些佛器的价儿开个价吧,然后我就以你开的价格的四倍把魔佛舍利给买下来!
吴小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开口,咱们干这行本来也就是图个钱财,魔佛舍利是你带人九死一生淘出来的,你哪怕开个天价也是理所应当。”
吴一闻言心说真是不服不行啊,甭管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对杨开罗有多大的意见,但是人家现在办的事情跟说的话,那可真叫一个漂亮,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为了估个价连这几年拍卖出去的佛器文物都给扒拉出来了,着实诚意满满,笑道,
“杨二爷就别拿我开涮了,之前那是因为咱两边不熟悉,所以我那兄弟就开口要了四倍的价格,现在你要还拿这个出来说事那就真是打我脸了,这样吧,就给个市场价就行,什么四倍不四倍的,就不用提了。”
吴一现在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反而可以说是相当阔绰了,再加上手头上还有那个镶玉棺套没出手呢,等卖出去又是一笔丰厚的财产。
吴一跟腾云海不一样,腾云海见钱就想挣,挣不到手里就郁闷,但吴一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满足的人,钱这东西虽然也喜欢,但是够花就行,用胖子的台词来说,就是干这行指不定哪天走了背字儿就去跟马克思老爷子团聚去了,存那么多钱干嘛,难不成留给自家婆娘让她以后去包养个小白脸?
而且,除了这个之外,吴一觉得用这点钱换来搬山一脉的友谊,其实也挺划算的,现在搬山一脉最大的聚集地恐怕就是在京城,跟杨开罗搞好关系,那以后在墓里万一再遇到搬山一脉的人,说不定就能少点摩擦。
况且,妖道士还在天海市给自己留了俩营盘等着自己去接管呢,天海市离京城不算太远,说不定以后自己那俩营盘就跟京城搬山一脉的人有合作。
可是吴一说完之后,杨开罗却是立马表示了不同意,
“哎哎哎,吴小哥,这可不行,之前说好是几倍的价那就得按几倍来,不然这不合规矩!吴小哥要是再说这种话,那就真是瞧不起我们搬山一脉了,难道是认为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了吗?”
“杨二爷你说的哪里话。”吴一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顿了顿,才道,
“这样,魔佛舍利那也是舍利,我就按照比舍利价格高三成出手给你——”
吴一说着看了看那最后一页上金盛禅师舍利的价格,估算了一下,手指在玻璃桌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就这个价就行,也很符合我心里的预期。”
杨开罗伸头看了一眼,俩手摆的跟荷叶一样,
“不行不行,吴小哥,我也不是黑心商,你也不是愣头青,咱俩都知道你这价开的太低了,我要是这样收了,那传出去别人还不在背后戳着我脊梁骨骂我是个黑心蛆嘛!”
“不低了,事情呢就这样定了,杨二爷你也别再多说什么了,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