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院,一人功力受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面目,纵使身陷囹圄,烛光闪动间,男子面上亦无半分颓色,反倒眼中趣味之色益浓。
院外,沧玄士雄和沧玄凛联袂到来,人未至,话先行:“贤侄,老夫又来叨扰了。”
沧玄士雄,天玄岛,,献祭,趣味,这些事在本陆闻所未闻,看来已被此人一手遮掩了。男子停下了在木板上刻画的手,淡淡的笑意收敛,脸上转眼已是平静的可怕:“世伯快快请进。”说话间,整理了一番衣裳和头发,显得倒是精神了一些。
阔步走出院子,男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迎面看到了进来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将他软禁在此的天玄宗主——沧玄士雄,至于女的,面貌与沧玄士雄有着数分相似,男子怔了怔,开口道:“世伯好,不知这位是……?”
“来,信长,来见见你的姑姑。”
哦?沧玄士雄的妹妹么?织田信长起身上前道:“见过姑姑。”
沧玄凛眼中闪过一丝诡异,道:“不知信长在此地过的可好?”
织田信长似是没有看见沧玄凛眼中的诡异,笑道:“挺好的,此地空气清新,风景别致,虽是难以外出,倒是住的舒服,吃的自在,世伯还时不时抛下公务来找小侄贪心,总得来说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哈哈,贤侄说笑了。”沧玄士雄打了个哈哈,道:“老友将你交托给我时,言贤侄顽劣,需严厉管教,既是贤侄不喜,我这便吩咐下去。”
“叔父说笑了。”织田信长面色平淡的说道,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强逼交出功法的不满,“信长自是明白叔父的苦心,这段时日也在潜心研习佛学,也颇有所得,若是小侄有意外出的话,再向叔父大人禀告不吃。”
沧玄士雄久经风雨,自然不会把信长所言当真,被人强迫着交出功法,若说心中无怨念,鬼都不信。然而面前的信长,他确实动不得,至少现在还不行。就在此时,一旁的沧玄凛倒是开口了:“大哥,小妹想和信长探讨一些佛学,你能否先出去?”
“这……”沧玄士雄顿时语塞,却只是故作样子而已,来之前他便和自家妹妹商量好了,毕竟红脸黑脸的搭配虽然老套,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好吧,信长若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即可,吾便先告辞了。”
望着将要走出门外的沧玄士雄,织田信长淡淡道:“慢走不送。”
沧玄士雄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说什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年轻气盛,敢于说话,想当年我也是可以这样任性的呢。”沧玄凛在她哥哥走后发出感慨,在织田信长对面的位置坐下。
“怎么,你负责唱红脸么?”织田信长语气依旧冰冷。
“哎,不能这么说。”沧玄凛轻声细语,“我是来替哥哥道歉的。”
“哦?”
“沧玄凛在此替哥哥向您道歉。”动作优雅的起身施了一礼,沧玄凛神色正经,不似作伪。
“堂堂天玄宗的左护法,按照辈分还是我姑姑的人居然向我施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信长却没有丝毫起身的动作,这一礼他坦然受之,接着道:“看来凛大人是有别的想法?”
“那信长侄儿可是接收我的道歉了?”沧玄凛秀目直视对方。
终究是大家族的直系子弟,年轻,织田信长面对着沧玄凛,语气冰冷的说道:“做了几天阶下囚,昨天晚上才搬到这里还被软禁着,凛大人觉得是一声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么?纵然我说一笔勾销,凛大人相信吗?”
“哈。”轻笑一声,沧玄凛用试探的语气道:“据说大哥从你这里得到了天魔王决?”
“是又如何?吾现在修为有限,也不过是知道前两层,对第三层有所了解而已,这些我都告诉他了。凛大人要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他已经告诉我了。”沧玄凛语调清淡,“我只是想知道……”气凝,威压降,织田信长顿感身体一沉之际,沧玄凛的话语接着传来:“你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么?”
“当然!”强忍重压,武功被锁的织田信长仍是一副泰然自若之态。
“哈,我相信你。”威压骤失,沧玄凛一副我很信任你的眼神,好似刚才发生的一起都是假的,随后抛出了一句话:“你对剑法感兴趣吗?”
“嗯?天玄剑法么?”织田信长反应很快,马上意识到对方所说的剑法是什么,“听父亲说是很强的剑法,只不过易学难精。”
“不错,天玄剑法确实易学难精。”沧玄凛起身,双指似剑般对着院子里的大树一划,却是什么也没发生,“你说的不错,光道歉是不够的,既然你将前两层和第三层的一部分都告诉了哥哥,作为补偿,我将天玄剑法的基础十二式传给你,至于进阶六招,你可以从中选取三招。”
“真的么?”织田信长有所意动。
“当然。”沧玄凛朝着别院外走去,在门外挥了挥手,道:“今天先这样吧,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正式教你。”
“嗯?有趣。”织田信长也不挽留,只是在这个便宜姑姑远去后跑到院子里的树下仔细观察。
“嗯?刚刚明明划了一下的。”
织田信长仔细寻找,不得要领。忽见树皮剥落,显露几个小字:明天晚上有人带你离开。
织田信长心中倒没有窃喜,他只是摇了摇头,这字刻在树上会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