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林中,梅东正率众欲退之时,却赫见鬼厉骨枪拦命途,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道如火焰般抖动的绝代倩影。
“梅东正,观水书苑山长的关门弟子,今日一见,似乎也不怎么样嘛。”黎歌面色冷傲,却用着一种颇为娇媚的语气说道,在场不少人盯着那一身红衣,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梅东正一步上前,神色肃穆,“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何不弃暗投明?”
“佳?人?”黎歌眨了眨眼,冷傲的面色霎时变得铁青,手中鬼厉骨枪猛然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梅东正,枪在半途中又两道枪花舞而出,一枪三式!
“众人小心!”梅东正话语落,一支判官笔映现手中,上面雕刻着一副凛冬傲梅之图,让人哪怕看着,似乎都能感觉到梅花的那股不屈之意。只见判官笔轻舞,接连点在两道枪影之上,第三道枪花他身形略微侧闪,便已经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不错的身法。”
“梅花三弄,献丑了。”
两人各自盯着对方,各自的身后之人已是蠢蠢欲动,梅东正感应着幽暗林中还未现出面目的众人的武息,心知对方绝非是之前自己等人解决的那些货色,于是率先出口喝止道:“众人不可轻举妄动。”
黎歌嫣然一笑,没有说什么,做什么,身后的人仿佛已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偃旗息鼓下来。
随后视线交锋,武决再开。
判官笔舞,潇洒自信的攻势,犹如盛开之梅,触目惊心。
鬼厉枪荡,从容骄傲的攻势,亦如狂蛇吐信,诡辩多端。
“梅落繁枝千万片!”交锋十余招,梅东正首现极招,刹见梅花黯淡之处,却又见万梅同绽,不畏风霜雨雪,反倒是愈发精神,一时间场中梅花漫天,杀气肆虐,铺天盖地,笼罩黎歌。
“呵呵。”漫天杀机临身,黎歌全然一副不在意的姿态,笑声如铃,动人心扉,“秦女休行!”危急之刻,黎歌横枪一舞,一道决然之意的猩红枪罡摄人心魄,直破梅花漫天。
赫见枪气一道,竟是与剑梅争锋,相持不下,看似危机四伏的局势,不过一招,便是迎刃而解。
“喝!”梅东正长啸一声,争胜之心满盈于心,一跃腾空,又是接连数朵寒梅出手;另一边黎歌手中骨枪未停,杀气飘舞,神态已是越战越狂,枪罡挥洒之间,杀气越发浓郁。
再逢交接一招,两人身影各自倒退,梅东正左肩处已被黎歌戳中一枪,鲜血不住涌出,黎歌左臂也被梅东正判官笔擦到,鲜血浸透红衣。
就在两人各自准备再上前一步时,忽闻各自阵营方向,不分先后,同闻话语。
“东正,退下!”
“黎歌,退下!”
两道身影,一老一少,不分先后,夜色下,双掌交会,两道人影头发都在强大气浪席卷之下不住飞扬。
“叔父,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和黎歌这样年轻人较劲呢。”花劫瑟捻着头发,目光阴冷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如同一条蛇一样。
“劫瑟……”看着花劫瑟,祝流云面上总是少不了愁苦之色,昔日义兄临终之前的嘱托尚在耳边回响,自己却看着他唯一的后人一步一步的步入歧途难以挽回,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副掌……”梅东正欲言又止,祝流云头也不回的说道:“轻举妄动,害得众人沦入险境,回去再对你等进行处罚!”
“是……”梅东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愈发低迷的一众好友,内心下定了某种决断。
“我说叔父啊,你又何必和一群后辈置气呢,要是气坏了你这把老身子骨,多划不来啊。”
“劫瑟,无需多言了,老夫今日,必将擒你回去!”虽是如此说,祝流云却是暗中眼神示意,梅东正瞬时心领神会。
“侄儿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只见话音刚落,花劫瑟身形已是左右闪动,而且越闪越快,最后身形竟如一条淡淡妖魅朝祝流云飞来,随后,便是一道掌影,如落樱纷飞,将祝流云包裹其中。
只见祝流云掌轻抬,浩然正气直冲霄汉,随后,便是传世诗篇诵出——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脚尖倾点,落樱掌影霎时溃散无踪。
花劫瑟攻势受阻,不退反进,落樱如剑,美轮美奂,更胜之前万梅绽开之景。祝流云身在其中,步轻挪,身形腾空,身影转动,“脚踏星汉履,漫步上昆仑。”,掀起强劲气浪落樱包围再溃。
赫见落樱溃散,凄美景象之中,一道人影,不是鬼魅,胜似鬼魅,缥缈诡谲的一掌,无声无息,带动残影,眨眼临身。
“望眼不见仙,低眉叹伊人。”祝流云一仰头,腰间葫芦竟是凭空而起,塞子脱出,一道甘醇美酒化作水流如喉,祝流云眼中流出半分微醺之意,白衣卿相之气度不言逾表。
在这电石火花刹那,祝流云的右臂自身后甩出,手背相迎,轻飘飘的一掌,准确无误印在花劫瑟诡谲缥缈的逼命一掌之上,随后借势后退数步。
“怎么,叔父,终究是年纪大了,喝一点就醉了吗?”
“劫瑟,你忘了,你叔父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话语落,微醺醉意全无,祝流云再吟诗篇终句:“却见春枝里,斜倚桃花君。”诗声落,幻像起,花劫瑟惊见漫天鬼林遮蔽之像此刻竟化为世外桃源,随后,便是延绵不绝的掌、指、拳、腿,每一片自树上飘落的桃花,在此刻都能化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