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鬼林,难见天日,打鬼林深处,贾夫子利爪暗袭,祝流云虽是早有戒备却是一时新力未生,利爪过处,暗绿色的伤口触目惊心,祝流云身中剧毒,气息一时紊乱。
“贾夫子,你!”
“哼哼,祝白衣,没想到吧,我和老友早作为谷中的暗桩早已深埋多时,便是为了这样的一天。”说着,贾夫子面上还显得颇为狰狞,“今日,吾要以你的人头,血祭老友!”
“哈哈,祝流云的命在此,就怕你没那个胆子来拿啊!”祝流云轻狂一笑,长发飞舞,再饮佳酿,骤提功体,强压毒患。
“哦,是吗?叔父,那若是再加上我呢。”但见一人身着紫衣,翩然若飞燕,轻点枝头,一跃而下,“夜雨潺潺梦本身,曙寒漠漠数番新。小楼懒起迷双燕,铁鹤遥来响阵云。城郭外,还江滨,残红似欲慰眉颦。香樟已下萧萧叶,银杏先裁片片春。”
“劫瑟。”看着眼前邪魅身影,祝流云心中不由有些发苦,熟悉的诗句更是回荡耳际,引起过往回忆。
“叔父,耳熟吗?这不正是你与我那苦命的父亲,相识之始吗?”花劫瑟凛着眼,眼中满溢杀气,“叔父,父亲在九泉之下,候你久矣,今日侄儿冒犯,请你败亡!”
话音落,花劫瑟人影突步而上,揉身摭(zhi)取,掌法诡谲变化,式式杀机。另一边,贾夫子双掌齐扬,左封右击,意在配合花劫瑟,祝流云一时进退失据。
祝流云泰然自若,面对夹击攻势,双手轻挪,已是世外桃源之景再现,眨眼间满天桃花化作花雨飘飞而下,一阻两人攻势。
“叔父,身中剧毒,你又能挡的下几招?”花劫瑟掌势受阻,欲抽身而退,却不料中毒在身的祝流云不退反进,一指迫开贾夫子,随即纠缠而上,面对花劫瑟的诡谲招式,竟是以柔制柔,花劫瑟难以脱身。
“半江映红!”却见花劫瑟沉喝一声,阴柔之势尽在沉喝一声中,化为强力一招,“桃柳笑春风!”祝流云指轻弹,只见指气如风拂柳,连绵不绝,花劫瑟掌势溃散,身上骤添几道新红。
却在刹那间,祝流云虽是警觉,却快不过贾夫子突然刹那的一招攻势,祝流云腿轻抬,一脚踹在贾夫子厉掌,两道真元顿时爆发激烈冲击,祝流云难遏颓势,足退数步。
“一招换一招,祝流云,剧毒加身,你又能换的了几招?”贾夫子丝毫不在意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白须,冷冷的说道。
祝流云看着自己流下的已然有些发乌的血,心知自己内伤加身,毒患已有些难以压制,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一心欲使花劫瑟走回征途,“祝流云性命在此,劫瑟,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但吾绝不会容你以地残谷之人的身份取走!”
“是吗?”花劫瑟双手微微颤动,摘花飞叶之绝式再现,罗织恐怖杀网,“那恐怕便由不得你了。”
地残谷、儒门,打鬼林中,战鼓雷鸣,毒雾迷散,黎戈手持鬼厉骨枪,率地残谷部众,绞杀儒门众人。
“李观颐,领教!”浩剑琴儒背负长剑,一声长啸,刹那间寒锋映眼,浩剑、邪枪,交击的锵然,错落出点点的星芒,剑星、枪芒飞泻而出,不过数招,受毒雾影响,功体一降再降的李观颐已是心知自己难胜对手。
另一边,地残谷部众、儒门学子和众先觉,随之展开激烈厮杀冲突,四处可见闪躲腾挪拼斗混战的人们,惨叫声、撞击声和四溅的鲜血充斥着整个打鬼林,场年阴暗诡谲的林子竟是因为一场厮杀多了些许别样的热血氛围。
“众人别慌,我等众志成城,妖邪何惧!”梅东正鼓舞众人道,手中判官笔不住挥舞,影化如密雨,层层笼罩数人,却是犹战上风。
“杀!”数名儒门先觉抱团联手,刀剑掌等绝式连绵不绝,而对面的地残谷数个头目亦是不甘示弱,联手应对,场中再开一场龙虎之斗。
然而时辰渐过,毒烟效果愈发深入,碧绿色的毒雾竟也渐渐化为紫色,儒门之众受毒雾影响,支应越发力乏,战局开始出现偏倒之势。
“浩剑琴儒,仅此而已!”面对李观颐锐利的剑芒,黎戈出言讽刺道,手中鬼枪引动气流倾覆,杀机引枪意,枪意蓄杀机,一枪磕在李观颐剑身之上,磅礴之劲灌注,浩剑琴儒——李观颐,败!
“学士!”梅东正眼见李观颐失利,一时出身,却不备一掌突至,防备不及,口吐朱红,随即回神过来,判官笔横扫,迫退来人攻势,与李观颐两人相持而立。
“我说过,这一场,你们谁都逃不了。”黎戈红衣飘飞,仿若九幽魔女遗世而立,骨枪再出,便是取命之招,“秦女休行!”猩红之枪,携绝杀之意,破空而来。
李观颐一把退开梅东正,双眉陡立,浩剑锋芒一泯,顿化万千剑势,挡下绝杀之杀。
“噗。”暴退的身影再难支撑,以剑杵地,双膝微屈,是儒者昂然不屈的绝代风骨。
眼前所见,是触目惊心的红,是战友以身卫道而遍洒而下的鲜血,耳中所闻,是战声,是惨嚎声,谱写着一战终章。
儒门先觉以及众多学子虽也是拼尽全力而战,却在越来越不利的战事中,化为一具具热血尸体倒下,渐渐,奋战中的儒门之人已是被逼成一团,牢牢的将李观颐护在当中。
“众人听令,杀无赦!”黎戈一挥枪,口中再吐无情的绝杀言语,儒门最后的力量面临灭绝之机。
就在危机之刻,霎见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