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军团一路向前,不觉又翻过一座大山,此刻映入众人眼帘的,赫然便是平顶山的主峰,在主峰背后,就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两个童子,如今下界为妖数百年的金角、银角两位大王所在的莲花洞。
这一座巍峨的山峰,山脚下松林密布,草木丛生,但随着海拔的上升,越来越少有植被生长,直到最后整座山头竟然全部光秃,奇峰怪石,寸草不生,这或许就是平顶山之名的由来。不过这样的景象确实诡异,让一路行来的三藏军团看在眼里,心中慢慢滋生的是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妈的,这还真是邪门。
不过邪门归邪门,路总还是要走的,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赶路,一路上不免有些大惊小怪。
忽然在那茂密的山林深处,骤然刮起了一道劲风,一头斑斓猛虎衔着个道士模样的人物,甫然跃出重重密林,朝三藏军团疾奔而来。狂奔中的猛虎猛地见到这么多人挡路,不由得吃了一惊,当下虎尾一剪急转方向,朝山林另一边疾奔。
眼看猛虎伤人,唐三藏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握着拳头大吼道:“悟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猴子早已蠢蠢欲动,甫然听到师父发令,骤使瞬步翻个跟斗,如残云卷日般挡在猛虎面前。大老虎自觉逃出生天,心中不免得意,疾驰之间猝然遇敌,不由得大吃一惊,当下顾不得害怕,虎尾一剪再次向旁侧窜去。短短数息时间,虎嘴中所衔之人禁受了两次转弯带来的强烈震荡,一时牵动伤口,疼得他冷汗瀑面,哇哇惨叫。
见猛虎如此猖狂,孙悟空恨得大骂畜生可恶,当即举棍再次上前,那猛虎虽然狡诈,终究是衔了个人,身手自然无法与只身前来的大圣相抗衡。当下悟空人棍合一,如蛟龙出渊般席卷而至,那猛虎避无可避,毅然决然地抛下嘴中食物,使个懒驴打滚哧溜一声跑进丛林,临行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猴子一眼。
面对如此挑衅,孙悟空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自己堂堂的齐天大圣,竟然连只小老虎都莫能奈何,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猴子直恨得牙痒痒,即刻跳上云头,誓死追杀逃跑在即的猛虎。三藏摇摇头,断然喝止道:“悟空,那老虎如此处心积虑地逃得性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这便放过它吧。”
悟空闻言收了脚步,咬着牙恨恨地解释:“师父,那老虎见了俺老孙没有腿软,说明它纵然没有成精,恐怕也离得不远了,此番放虎归山,只怕是后患无穷。”
三藏自顾自地摇头道:“悟空,万物皆有好生之心,既然它已逃过此劫,你就不必再加逼迫,还是看看那道人伤得怎样,毕竟救人要紧。”
悟空点头领诺,即刻放缓脚步,走到道人面前,准备检查他的伤口。那道人刚刚脱离虎口,惊魂甫定,猛地看到雷公脸的臭猴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大呼妖怪,拖着受伤的身体没命地向后爬去。
见他如此惊恐,猴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虎着脸,恶狠狠地吓唬道:“死道士,若俺老孙要真是妖怪的话,还会出手救你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道人闻言大骇,顿时俯身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喊着多谢神仙爷爷救命之恩,搞得死猴子心中大爽,大刺刺地叉腰挺立,坦然接受参拜。
三藏悠然下得悟净背来,恨恨地鄙视道:“死猴子,老子让你查看他的伤势,你倒反折腾起他来了,真想害死他么,走开走开,我亲自来看。”
三藏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吃惊,这是个三十岁开外的青年道士,长得眉清目秀,道骨出尘,只是经过这番磨难,着实伤得不轻。他一身青衣素服,早被猛虎抓得四分五裂,衣衫褴褛,而猛虎所伤的正是他腰眼所在,此刻正不住地往外淌血,溅湿了他下身整片衣襟,看得着实瘆人。
三藏回身看着悟空,目光中满是责备,猴子自知理亏,赶紧从怀里摸出黎山老母牌金创药,笑盈盈地划开道人的衣襟,为他擦伤敷药。那道人伤入筋骨,伤药擦在上面,酥麻疼痛,锥心刺骨,疼得他龇牙咧嘴,大汗淋漓,差点没晕了过去。大圣显然是第一次照顾伤员,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屡屡触碰道人伤口,疼得他如杀猪般哇哇惨叫。
时过半晌,猴子在八戒的帮助下,才稍显圆满地包扎完道人的伤口,只是那道人显然禁不住疼,此刻早已口吐白沫,晕厥在地。猴子擦着额头密布的汗珠,唏嘘不已,****,感情伤人容易医人难,看来俺老孙往后还是少开杀戒为妙。
被掐人中,青年道人弱弱地喘了口气,清醒过来,在一边照料的悟净赶紧将他支起,用膝盖垫住他低垂的脑袋。道人咳嗽一声,虚弱地称谢道:“多谢长老救命之恩,苍松子在这给诸位磕头了。”
三藏忙不迭地扶住苍松子冒险下拜的身体,汗然劝阻道:“道长你有伤在身,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道谢也等你伤好了再说,千万先顾着身子。”
苍松子眼中泪光盈盈,黯然叹息道:“多谢长老关心,苍松子死不足惜,只可怜我村中百姓被妖怪围攻,已然势同累卵,危在旦夕,苍松子无力回天,实在是愧对天地。”
三藏闻言愕然,不觉得失声道:“什么,这六百里平顶山艰险无比,魔障丛生,怎还会有人家呢?”
苍松子摇摇头,一脸笃定道:“长老有所不知,想当年这平顶山界草木殷盛,物资丰饶,人们以采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