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青灵儿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慌乱。
冷逸尘要去的地方在关外,曲曲折折,离商丘足有三十日的路程,他的未婚妻,还在那片叫做“无尽原”的荒漠上,等着他去带回。
翌日,冷逸尘将青灵儿送回城镇,他要青灵儿留在城中,待他归来之日,必将青玄玉佩带回。
青灵儿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她要同行。
虽嘴上说是怕他不回来找她,可心里,却莫名地想要跟随着他,这种强烈的yù_wàng,就连青灵儿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青灵儿越是跟在冷逸尘身边,这种感觉便更加强烈。
那晚,他背着她从山崖层层跃下,他宽阔的脊背,毫无隔阂的感受着青灵儿的每一次心跳。那一瞬间,青灵儿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
曾几何时,她亦是这样,静静的伏在他的背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去任何地方,即便是万丈深渊,都因为他的体温,变得不足为惧。
可,他们不是才刚刚相见的陌生人吗?
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青灵儿疑惑了。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青灵儿一脸讨好,拍着胸脯保证,“况且,这一路山高水长的,有个人陪你聊天也好啊~”青灵儿虽疑惑自己的感觉,可她就是想去,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强烈而执着。
“我不喜欢说话,也不需要人陪我聊天。”冷逸尘翻身上马,“去无尽原,路途遥远,地势险恶,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孩子是吃不消的,在一间客栈等我。”说罢,没等青灵儿反对,他绝尘而去。
这么多年,冷逸尘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自己独身一人,带上青灵儿让他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听到青灵儿意欲同往时,心中亦有丝动容,甚至有了一丝丝期待,可终归理智站了上风,他更愿意,她待在安全的地方。
甚至因为有了约定,冷逸尘对于归途,更期盼了些。
是想尽快见到青灵儿吗?冷逸尘不知。
他只知道,他需要尽快上路了,他的夏霓裳,还在等着他,那个人才是自己需要明媒正娶的女子不是么?
夏天悄悄的正在消逝,初秋的天气已经开始微凉,冷冽的风忽忽的吹着冷逸尘的脸颊,如刀一般的风清冷的刮在脸上,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那莫名的燥热,稍稍带走一些。
冷逸尘不懂,他为何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有这种强烈的冲动,奔扬的马蹄声急促,冷逸尘心中平静的湖面,仿佛被青灵儿轻易的搅乱了那一池春水,荡起阵阵涟漪。
冷面鬼王,是江湖人送给冷逸尘的名号,人人都知,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冷面鬼王为他们做事,即便给再多的报酬。
但独独有一个人除外,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辰,冷逸尘都会全力以赴,包括皇帝头上的明珠。
这个人,便是夏霓裳。
她是普通商人的女儿,冷逸尘的青梅竹马。
当年,夏父将父母双亡的冷逸尘,从一堆小乞丐中捡回,视如己出,这些年夏父年事渐高,便迁出了城都的老宅,迁至附近的山中,远离江湖,不沾世事。
冷逸尘怎可辜负?
世人皆传那夏氏的千金,夏霓裳,姿容明媚,倾国倾城,想一睹佳容的狂蜂浪蝶从不曾断绝,可是,因着冷逸尘的名号,对美人,这些家伙也只敢远观,不敢冒犯。
但终还是有人敢冒大不韪,一夜之间,突袭了夏家迁往别处的宅院,突破院中重重的防卫,绑走了夏霓裳。
在给冷逸尘的信中,只有一个要求,用青玄玉佩,来换取夏霓裳的性命,以及,清白。落款者,陈远。
陈远是谁,冷逸尘没兴趣,他只要夏霓裳平安。
其实偶尔想想,对夏霓裳的好,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种义务,与感情,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这么些年,冷逸尘已然习惯了,夏父临终前,冷逸尘亲口承诺过,答应要照顾夏霓裳一生一世,他许了夏霓裳一世安稳,他,最终还是会娶她的,不是吗?
冷逸尘心头纷乱,他隐隐觉得,此去无尽原,似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种危险的开始。
白马奋蹄,踏起一路尘土。
晨曦之下,白马仿若离弦的箭,载着冷逸尘狂奔。
转过一条蜿蜒的山路,冷逸尘突然眸光一紧,陡然间勒住了缰绳,白马尖利地嘶鸣一声,前蹄腾空,急促地停下,白马因着陡然间的变故,四蹄不耐的在地上轻踏,若不是冷逸尘骑术精良,只怕早就被甩下了马背。
青灵儿毫无预警的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双手大开,整个人站在路中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扬起的马蹄离她不到半尺。
冷逸尘心头突然间窜起一股怒火:“你不要命了!”
此番变故也着实吓到了青灵儿,她睁着大眼睛呆滞了片刻,一颗心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待我一起。”好半晌,青灵儿垂下脑袋,揉着衣角,要哭的样子,“别丢下我一个人。”再抬头,泪光闪闪,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兽。
冷逸尘这样霸道的性子,在看到青灵儿眼中的泪光时,陡然间软了下来。
于是,青灵儿如场所愿。
白马背上,青灵儿放心的窝在冷逸尘的怀里,白马一路疾驰。
天色渐渐暗去,开阔的荒地上,除了他们的马蹄声,便是呼啸的风声,如刀一般的冷风吹动二人的发丝飞舞空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