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依旧扒着墙头,高靖宇这时都有些开始怀疑了,看着那从自己面前骑马而过的大胖子,心底不由得腹诽道:此人长的如此大腹便便的样子,就像一个怀胎六七个月的孕妇,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清洁廉明的好官,难道他不是浙江总督魏云礼?或者是此人是魏强这家伙的什么亲人不成?
不过,看到此人现在一脸愤怒的样子,高靖宇心里不自禁的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估计理亏在先的吴六鼎等人以及他们各自家里的长辈现在一定很头疼吧?..
他niang的,如今就是没有马可骑,要不老子真想跟着魏强去看一看热闹!思来想去,高靖宇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热闹固然是好看,但若是两家人一时情绪变得失控,并互相大打出手,可千万别溅到自己一身血,否则肯定会说不清楚。想到此处,高靖宇悻悻然的便从石头上跳下来,再次漫步走回到了院子中央,坐在石凳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路上的行人见浙江总督魏云礼魏大人手里拿着马鞭子,骑马行在前面,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殊不知,他这幅样子完全就是故意装出来的,以此来告诉所有人,本官现在很生气,有人要倒霉了!
一众护从在大内侍卫曹卫东的带领下,不紧不慢的跟在魏家父子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大街上骑马而过,一路向西北行去,看那样子必然是找寻什么人的晦气去了。
路上的行人瞧着魏大人眉宇之间的怒火几乎都要烧到了头顶的样子,连忙向街道两旁纷纷躲避,心底却暗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把一项好脾气的魏大人都气成这样,这回可是有好戏看了!
魏强在他老爹的刻意交代下,骑在马上蔫头耷拉脑,更是装出一副满脸羞惭、生无可恋的神情。要是高靖宇看到他此时的样子,肯定会感觉这家伙不去当演员,还真是有点屈才了。
就在魏云礼带着魏强以及众多护从前去吴府要给魏强讨个说法的时候,吴六鼎、刘满多、马尚峰以及宋玉成、宋玉刚也都各自散去了,开始回去找家里的长辈商量对策。
此时此刻,吴府大宅之中,一身魁梧体型的吴义勇站在一株花树下,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久久不语。由于今天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他便在家里穿上了平时很少穿的便服,一袭白色袍服在身,说不出的潇洒、儒雅。
吴义勇虽然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却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半点的沧桑,而且还很有一点美男子的味道,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帅的一塌糊涂的人物。
此刻,就见他还算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忧愁,目光深情而又执着的看着远方黑云涌动的天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
突然,一阵微风吹来,吴义勇身上的衣袂微微飘动,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伟岸,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升赞赏之意——如此人物,不可说是凤毛麟角,也是举世罕见!
而在吴义勇的面前不远处,吴六鼎和刘满多两人笔直的站立着。这个时节的秋风本应该最为宜人才是,可是他们两人的额头上却是冒出了很多的汗水。虽是如此,但他们却连擦也不敢擦一下,只能任凭汗珠一滴一滴的自然下落。大量汗滴慢慢的落到吴六鼎和刘满多两人的眉梢之上,然后缓缓的浸进到双眼里,两人一时之间难受得简直想哭,可是最终却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吴六鼎带着刘满多回到吴府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他老子吴义勇讲述了一遍,其中更是把自己擅作主张前去找高靖宇赌博一事也一并说了,这才有了现在这一情形。
沉默了片刻儿,吴义勇这才开口说道:“事已至此,你们两个再如何辩解也无补于事,这次就算魏云礼父子二人运气好,让他们躲过一劫!”
吴六鼎偷偷的看了他老子一眼,然后壮着胆子说道:“爹,那咱们该怎么向诚王世子殿下交代此事呢?要是如实禀报,那我们几个岂不是要掉一层皮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吴义勇狠狠的瞪了吴六鼎一眼,继续出声训斥道:“因为一个烟花之所的女子,你竟然去招惹一个不曾了解,而且还是一个如此机智超群的强劲对手,最终又将诚王世子殿下特意交代的事情给搞砸了,你现在还有脸说?”
缩了缩脖子,吴六鼎便没敢再说什么,他现在也知道后悔了,可是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扯这个蛋了!
吴义勇想了想,看着吴六鼎和刘满多两人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们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此事我会亲自向诚王世子殿下修书一封,简要的诉说一下经过,并为你们说一说情,相信世子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顶多是责怪你们一番,肯定不会把你们几个怎么样!”
听到这里,刘满多立刻抱拳感激道:“吴大人,要是这样,那我们几个就谢谢你了!从今以后,只要是用的到我刘满多的地方,吴大人尽管开口便是!”
魏云礼那个大胖子虽然一项都是笑脸嘻嘻的,但是泥菩萨也会有三方火气,此事又涉及到魏家的名声,老子就不相信他能坐得住?想到这里,吴义勇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诚王世子那里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关键是,魏云礼要是带着他儿子按家按户讨要说法,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刘满多暗自的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正是自己最为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