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时候能恶心恶心不可一世的李君好也是一件乐事。
后来的事,就是梦幻泡影那般,常宝嘉都不太愿意回忆了。
“你别把我画成这样,我不是个善良的人。”
李芳城居然把常宝嘉二十岁时的样子画了出来,那时,她身体抽高,五官长开了,越发精致,是个充满江南风韵的标致美人。
常宝嘉听阿公说过,曾太祖的妻子是江南人氏,她大概随了祖先的相貌。
美人多了去了,常宝嘉介意的是画中人明媚清亮的眼神,以及无忧无愁的笑容。
她什么时候这样笑过?都忘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是这样笑的。”李芳城从回忆中抬头,注视着常宝嘉,忽然察觉有些古怪,连忙看了看自己的画作,有些恍惚。
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好像又是……
“你也说这个是你?我也是这样想的。”李芳城认为这一次,他们心有灵犀。
艺术总是高于生活,他把她画漂亮些,她应该不会生气。
常宝嘉也是无聊,也为了再次打消李芳城的妄想,以一种冷酷的口吻说道:“你画的表皮再好,都不能掩饰这个人的本质,她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谁一旦踩了她的老虎尾,她就要报复。陈美珠就是个好例子。”
李芳城脸上的笑意消退,“你今天并没有故意要整陈美珠,别乱说,让李滔听到不好。”
“我就是故意的。”常宝嘉不以为然,李滔一直躲在外面偷听,他难道是心跳声过大,影响了听力?
李芳城认真地说:“陈美珠最先喜欢的人是我,她知道和我之间没有可能。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知道了滔的家庭背景,慢慢开始接近他,滔也是这么出色的人,她后来应该也是真心的。”
“那么你应该察觉陈美珠想利用滔哥出国?”常宝嘉知道很多这样的例子,有一段时期,大家为了出国不择手段。
“我总希望人性是好的,我没和滔说起这个疑惑。但我确实察觉到她有这个念头,所以今日她搞那些小动作,我才没有吭声,包括她刺激你去捉蛇。我原来就想拿石头打死它。”
李芳城神情黯淡下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道:“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从小练……”
“咏春,我知道了,少年。”常宝嘉觉得很有趣,李芳城这人只要扯上感情,就会短路,一旦脱离这种状态,又会变得异乎寻常的清醒。
“我们要不要把陈美珠真正的意图和滔哥说一下?”常宝嘉明明白白知道李滔在外面,既然他听到了一切,为免心头埋下疙瘩,还是把话说开点。
“这是很私人事,他有能力处理好,如果应付不来,他会找我的。”李芳城眼神充满对李滔的信任与肯定。
“对了,他的情信,我也有看过。我知道你也看了。别说出去,陈美珠不坏。”
李芳城脸蓦地覆上一层红晕,目光慢慢柔和下来,带着羞涩,望向刚才完成的画作。
这也是情书啊,不过以画的形式体现。
“好看吗?”李芳城瞄向常宝嘉。
“不好看。”常宝嘉很直白。
“画得好吗?”李芳城换了个方式问。
“画技挺成熟的,可雕饰的痕迹太重,欠了点自然。”常宝嘉说的是事实。
李芳城不乐意了,“你没看到吗?充满了灵气,而且这里,你没用心看?”他拿出一支干净的笔,指向画中人的眼眸,在一毫米的距离前停顿。
画中人的眼眸,朦朦胧胧地映着一个少年的样子。
常宝嘉目光如炬,又怎么看不出来,“雕虫小技。”
李芳城恼了,她不理解自己的心意就算了,还这样无情地践踏他的心血!
“我告诉你,我真的生气了!”
“好吧,你生气会怎样?打我?赶我走?断交?”常宝嘉笑了笑,像看小孩子耍脾气似的看着李芳城。
“你都不在乎!”李芳城的火气根本无法燃烧,一下子熄灭,大步往下楼走去。
常宝嘉有点因,揉了揉眼睛也回了楼下。
李滔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哈哈地取笑李芳城。
常宝嘉突然想起罗笑琴,孕妇吃点燕窝会不会对胎儿发育有帮忙?
“师兄,你方便卖些燕窝给我吗?我有个婶怀孕了,初期害喜的症状很严重,我怕她营养跟不上。”
李芳城本来想学别人摆摆谱,要常宝嘉多问几遍才答应,可是一对上常宝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神,心里就走呼投降。
“我过会让姜姐拿两盒给你,每盒好像有一磅重。”
“车上不是还有吗?”李滔拿了车匙,打开车门把燕窝和西洋参拿到客厅。
“滔,这些你带回去吧。过会我会准备一份给宝嘉和阿公自己吃。送人的另外装好。”李芳城对自己人很大方,完全不会计钱财。
“我家有。”李滔不是个贪心的人。
“对了,你们有认识好的木工吗?”常宝嘉不是不放心黄淑梅,而是想到事情做得更好,征求多家意见是必须的。
“我过会问一问姜姐。”李芳城没有交际,不知道这些事。
李滔认真回想了一下,突然拍手道:“芳城,你记得中四二班有一个叫王家福的吗?”
李芳城立刻想起了,“上次校会赵校长展示了一只木头组装的大船模型,王家福就是造船的人。”
常宝嘉有些兴奋,如果那个王家福从材料到组装,都是一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