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轻挑的行径,常宝嘉觉得自己就是直接拍得他脑袋开花也是没关系,但她忍了,只是微微往外一闪就躲过了黄振明的轻薄之举,然后顺手拿起桌上那壶热水砸在黄振明头上。
“清醒了吗?”
黄振明被这热水一烫,打了几个激灵,当人清醒过来回顾刚才发生的事时,立刻恼羞成怒,抄起凳子砸向常宝嘉。
“阿明!”他的同伴制止不住,眼看凳子就要砸中了,谁知常宝嘉轻轻往侧面一闪,就像只兔子似的灵活。
黄振明甩甩脑袋,以为自己眼花了。
常宝嘉也没生气,如果为了这种小事就能动怒,她就白活了。她把凳子捡起来,将摔歪掉的那只凳脚扶正,然后摆好,坐到黄振明对面。
“坐吧。”
常宝嘉这么大方得体,黄振明便有些摸不着头脑。再说,他自认为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口气必须先忍着。
“好吧。”黄振明拿出手帕抹干净脸上的水,勉强笑道:“你找我有事?”
黄振明也不傻,酒醒后很快猜到常宝嘉来找他的原因,心中冷笑:看我怎么玩死你!
常宝嘉坦言,“我为李成的事而来。”
黄振明呵呵一笑,果然嘛,那神态更得意了,瞪眼问:“谁是李成啊?”
这人故作姿态,常宝嘉也不恼,笑着说:“你家传玉佩失窃之事。”
黄振明扬起眉头,露出几条夸张的折痕,“什么?我想想,我酒喝多了,得想想。”
常宝嘉还真怕他说根本没丢玉佩呢,想就想吧,她有大把的时光,可以等。
“老板娘,帮我倒杯水。”她有些口渴。
“我干嘛要给你倒水啊?”老板娘不解地问。
“因为我是客人。”常宝嘉笑道,完全不将这种人的鄙视放在心上。
“你又没在我这吃饭。”老板娘冷哼。
“我刚不是点了个鱼汤吗?”常宝嘉弯唇,注视着老板娘的眼神有几分锐利。
老板娘一呆,这倒是,消费就是客人了,要好好招待,“你先把钱给我看看,不然你没钱找数!”
常宝嘉拿出两张一元钱,“两元够吗?”
老板娘哼哧一声,飞快地把钱抢在手里,才回头倒了半杯水给常宝嘉,“喝吧”。
语气还是那么不屑。
常宝嘉没在意,但也没喝那杯水,大概都吃不准她的意思。
黄振明的玉佩给李成偷去的事,他同桌的两个朋友是知道的,其中有一个是常宝嘉那天见过的警员,也摸不清他的意思。
气氛忽地有些尴尬。
黄振明剔剔牙,哼道:“你天天卖鱼,还要买鱼汤喝?”
常宝嘉这才喝了口水,淡淡地说:“这个与你无关。”
“我呸,”黄振明吐掉牙签,凶恶地说:“常宝嘉你别太嚣张,我告诉你!不然李成死定了!”
“怎么会死定了?”常宝嘉愕然地问,这到底年轻,被人一激就入正题。
“我叫他坐牢,坐到白头到老!”黄振明仰头喝了一杯酒,那气概,像极了个翻手云覆手雨的大哥。
“哦,原来你喜欢坐牢坐到白发齐眉。”常宝嘉玩了个文字游戏,嘲笑他的同时,心中也有了个好想法。
“对,谁敢惹我,我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黄振明没有立刻意会常宝嘉话中的意思,又有酒助兴,越来越得瑟。
“人竖着进来,是用两条腿,横着出去是不是给人抬着?”
“没错,送他归西!”
“厉害。”
“我当然厉害了!你敢得罪我?别想好过。”
常宝嘉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得罪你了?”
黄振明酒杯一砸,还要口出狂言,被他朋友及时拉住了,“放手,别阻住我!常宝嘉你个小表.子,我就是要弄死李成,tmd个……”
“啪”的一声,一个菜盘子直接扣在黄振明脑袋上。
所有人都吓坏了,惊呆地望着胆敢出手伤人的常宝嘉。
“你是当差的?你听到了黄振明的话了吧。我会托人从省城请律师来处理李成的案件,到时希望你秉持自己的身份做证。我怀疑黄振明栽脏嫁祸李成!”
常宝嘉拍拍小手,好整以瑕地望着那个警员,“大哥怎么称呼呢?”
那警员目瞪口呆,一句话也不敢说。
黄振明彻底怒了,扒拉掉头脸上的菜和汁,怒吼一声掀翻桌子,再抄起凳子朝已经闪开的常宝嘉冲过去。
“我顶你麻个肺,谁敢在我店里闹事!”厨房冲出一个拿杀猪刀的壮汉,气势汹汹地瞪着黄振明。
他猛地一激灵,理智又恢复了些。他怕这个老板手上那把刀,便指着常宝嘉说:“老王,是她,常宝嘉,就是她来踢你场子,来捣乱!拿刀砍死她个小表……”
“啪!”常宝嘉从地上捡了一个碗砸向黄振明,一击即中。
“我草你个***,杨三给我锁了她!居然敢打人,我痛,她打我,她想杀我,她谋杀!”黄振明已经气疯了,语无伦次地飙脏话,问候常宝嘉一句,就被常宝嘉砸一下。
杨三慑于常宝嘉刚才说的请律师那句话,又觉得这个小丫头高深莫测,不似说大话唬人,愣是看着黄振明被砸得头青鼻肿,一个屁都不敢放。
另一个稍为年长的男人则拉住黄振明往厕所推,让他洗个脸清醒下。
常宝嘉口渴了,自己倒了杯水一喝而尽,看到黄振明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走出来,轻声问道:““黄振明,我再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