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早已空空如也,百姓早在钟声响起之时便连忙回家,免的犯了宵禁惹祸上身。
但李元吉却并不在乎,就是喝的酣然大醉,在大街上舞刀弄枪也没人敢拦。
回到太平坊,白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倒是对四姐高密公主的愧疚更加浓郁了不少,搞的连段纶都只能一次次的请辞。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王永安狠狠的皱着脸,双手不住的抚摸着肚皮,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茶水,连嘴角都是尚未咽下去的茶,如果这里不是齐王府,他早就翻脸了。
“恩,回来了。本王的茶水好喝吗?”李元吉全然无兴趣的点头敷衍着。
“好喝!好喝!”王永安面色一变,心中叫苦不已,老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茶了。
“好喝就多喝点,喝饱了明日好干活。”王君廓已死,那么王永安留着也就毫无意义,与其放出去让他继续欺负弱小,倒不如就在太平坊安安稳稳的当着苦力。
“啥?干……干活?”王永安险些惊掉了下巴,这怎么跟来时说的不一样呢?
“对,就是干活,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王太平坊数千工匠中的一员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离开,更不准偷懒。”李元吉属于那种没有用的家伙绝不会跟你多说几句的类型,因为没有必要。
丢下句让王永安半天反应不过来的话,李元吉扭头便走,日子忙着呢,哪有功夫去搭理这货?
“敬德呢?”围着院子找了半天,愣是没找见尉迟敬德的身影,李元吉朝着下人问道。
“殿下,下午的时候马管事送来一份什么报告,尉迟将军便拿着去了东宫,至今未归。”
“知道了……”李元吉显得有些无语。
一份尚不成型的报告就能让尉迟敬德如此重视,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混的,怎么就一点定力也没有呢?等以后见了更多牛掰的家伙,这货会不会连觉都不敢睡?
命下人打好了热水,又唤来了玉儿服侍,普普通通的洗澡,愣是被玉儿给搞成了战场,搞的李元吉哭笑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好吧,其实是李元吉自己定力太差,人家玉儿可是正经人,虽然已经是了李元吉的人,但也从不会表现出什么想法,用李元吉的话来说,那就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挥之即去,去之不念。
玉儿这丫头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齐王是王妃的,她只是在王妃怀有身孕这段时间内暂时替代王妃服侍齐王,等以后还是要恢复原状的。
没有念想,也就不会有失望。
“殿下……殿下……”尉迟敬德那犹如破车解体一般狂野的吼声在屋外响起,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情绪。
“我曰……”李元吉恨不能端盆洗澡水出去让尉迟敬德冷静一下。
男人有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这虽然不是洞房花烛夜,可又有什么区别?老子还没完事你就来捣乱?
尉迟敬德显然已经打听好了消息,听到李元吉的骂声,黝黑的一张老脸不禁出现一阵羞红,“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哈?不对啊,殿下,陛下他们在王府等着您呢!”
半盏茶的功夫,李元吉满脸怒容的从浴室走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洗完澡,又从暖气屋里出来,有些冷。
尉迟敬德似是意识到自己惹了齐王,见到李元吉后也不再开口,低着头,强忍着笑意,脚下步伐蹭蹭蹭的往前走着,不大会儿功夫便将李元吉甩出去老远。
还是那座大殿,现在的齐王府还没有全部竣工,能用的地方也不多,李二带来了一大群文武大臣,于是也只能来李元吉面试的这座大殿。
进入大殿之后,李元吉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三堂会审呢,一个夜盲症的治疗方案,应该不用这么大阵势吧?
难道是马周那货在报告中乱写了什么话?也不对,马周的笔力还是值得信任的,为人做事也极有分寸,虽稍显稚嫩,但绝不是惹怒李二的原因。
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魏徵等大臣,武有程咬金,李靖,李勣,张公瑾,侯君集,张士贵,连近期抱病请假的秦琼也给拉了过来,其余还有几个级别不高,但却很被李二看中的亲信也一并在场,这俨然就是将整个稍微大一些的小朝廷都给搬了过来。
来的都是心腹,可信之人,李世民也没有啰嗦,也没心思去啰嗦,甚至连责备李元吉拖沓的心思都没有,见李元吉出现,直接开口问道:“这方子真可彻治夜盲症?”
“这个敬德不是已经亲自试验过了吗?难道敬德没有告知陛下?”李元吉微微一笑,话说你们这是要搞么子啊?还有,李二陛下咋就变的这么啰嗦了呢?
“咳……”房玄龄猛的一声咳嗽,“陛下的意思是指若按方食用,多久可祛除夜盲症,又是否会复发?”
李二面色微有些难看,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乱了分寸,夜盲,对大唐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大唐军队必将所向披靡,横扫周边一切敌人。
这也是李二为什么会这么急的将整个朝廷都搬了过来的原因,至于让李元吉去宫中,一是担心李元吉心生疑虑不敢去,二是宫中太冷,受不鸟。
了解到李二的意思,在脑海中简单的回忆了遍夜盲症,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夜盲症是疾,因为患有夜盲症的人会在晚上成为瞎子。夜盲症又不是疾,因为治疗夜盲症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