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很想发飙,身为贵族,齐王竟是如此不要脸面。
但若是他先出手打了李元吉,饶是玄武门之变中劳苦功高,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毕竟齐王没死,他又不是隐太子李建成,对于李建成,他们想怎么污蔑就怎么污蔑,反正死人一个,也没人会为他出头。
尉迟敬德觉得自己很难办,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李元吉自然也不傻,既然尉迟敬德愿意替宁思出那五百贯,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先是推脱一下,以彰显自己的仁慈,但是在看到尉迟敬德有意反悔的时候,李元吉却不淡定了,立即撤销前面的话,赶紧答应下来。
什么狗屁的颜面,自己家大业大的,连锅都揭不开了,还要颜面干啥?
李元吉两人勾肩搭背,没羞没臊的一路走进东宫,尉迟敬德无数次想逃离李元吉的魔爪,但李元吉却始终未能让尉迟敬德如愿。
东宫守卫更是像见到了什么惊天爆闻似的,狠狠的瞪大了眼睛,不忍错过哪怕一丢丢的画面。
李元吉没少来东宫,轻车熟路的直奔丽正殿。
东宫虽小,但却五脏俱全,该有的设施全部都有。
但是随着李世民入主东宫,加上太子监国的职责,东宫已经略显狭小,反倒是原先的权力中心太极宫,显的极为冷淡。
唐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事小说,小事大说。
参与朝会的大臣一般都会先看会议的规模,参会人数越少,则证明讨论的事情越重要,反之则是事情越不重要。
今日参会人员并不多,但也不少。
太子詹事宇文士及,左庶子长孙无忌和杜如晦。
右庶子高士廉和房玄龄,左卫率尉迟敬德,右卫率程知节,中舍人虞世南,舍人褚亮,太子洗马姚思廉,詹士主薄魏徵,谏议大夫王圭和韦挺。
还有秦琼等原天策府老将,以及这次弹劾事件的核心人物,御史台未来御史大夫杜淹。
参会的人员很多,但无一例外,全是李世民的心腹,以及近期才收编的李建成以及李元吉的旧部。
这样的会议不会讨论什么太大的事情,但也绝不是什么小事。
入得丽正殿,李元吉态度摆的很正,现在没必要装逼,在李世民面前他也装不起来。
毕恭毕敬的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然后朝着末尾处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为什么是末尾?不能装逼,难不成还不让俺装可怜吗?
看着李元吉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李世民眉头微皱,不喜道:“元吉为何擅坐他人之位?”
“二哥,臣弟没有功劳,怎么能坐在前排呢?”李元吉义正言辞道,但整张脸却是布满了委屈,似乎是在说,你弟弟被人欺负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殿下怎会没有功劳呢?于公于私,这首位也唯有殿下一人方有资格可坐,若是殿下不坐,此位怕是要常年闲置于此。还请殿下入座。”长孙无忌笑言道。
他是真的笑,所说的话也全是真的。
建国战争的时候李元吉没立下什么功劳,那是因为年纪太小。
建国之后的几场平叛战争,李元吉也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虽不及李世民,但也不可忽视,加上皇族的加成光环。
其次便是此次的玄武门之变,当长孙无忌等真正的核心阶级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不由的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是真的怕了,对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元吉一清二楚,甚至连其中说了哪些话,有哪些部署都很清楚。
他们很庆幸,李元吉并未与他们为敌,不然他们这些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同样也很气愤,李元吉在情报方面做的工作要远超他们,众人也连续排查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依旧未曾找出那潜伏之人。
李元吉忽然觉得自己的小命似乎仍不保险,在这小朝堂上仍是敌众我寡,这长孙无忌的话虽看似牲畜无害,可谁知道这老鬼背地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至于怎么化解这次的攻击,李元吉自然有办法,要论歪楼的本事,李元吉那是墙都不扶,就服他自己。
两只眼睛微微一转,脸上露出一副微笑,看着长孙无忌道:“本王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
长孙无忌满头的无语,同时也有些心虚,更是搞不懂李元吉想干啥?
“不如这样,你出一千贯,本王将那个位置转让于你,这笔交易如何?是不是很划算?”李元吉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换钱什么的他没指望,但此话一出,这楼必歪,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哼,朝堂大事,岂容儿戏?”李世民愤怒暴起,重重的拍在案台,看的李元吉都为他感觉疼。
“二哥,若非迫不得已,臣弟岂敢如此儿戏?”李元吉立即换了副委屈的模样,简直人见人怜,恨不能上去用自己温暖的怀抱送给李元吉一些温暖。
气氛挑逗的差不多了,再不上干货的话,怕是会引起人神共愤,李元吉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声音中却是带着丝丝的哭意。
“二哥,臣弟的钱丢了,偌大一个王府,数十万贯财产,那伙强盗竟然全都搬空了,连根毛也没给小弟留下,小弟家大业大的二哥你也知道,现在别说是给下人赏钱,小弟是连锅都揭不开了啊,你瞅瞅,小弟这段时日都瘦了好些肉,小弟那两个狗腿子就更惨了,你们是没见呀,他们天天到御膳房去偷剩饭剩菜吃。”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