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人。
只要是真正想知道原因的,稍稍留意一下就能知道了。
而那些普通百姓,这个就很难了,没有基础的文化,思维方式也比较简单,说那么多弯弯道道之类的,他们也听不懂,理解不透。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人站出来去直白了当的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其实很简单。
就是通过这次的移民事件,让皇帝很失望。
但是因为人数太多,所谓法不责众,况且他们又没有犯法,皇帝对此有些无可奈何,只能下一道罪己诏,自己将这个罪名给背起来。
思维简单不代表着傻,当他们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之后,一个个的心中还是很愧疚的。
的确,他们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他们希望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没有人希望去那些陌生的地方,过着从零开始的生活。
哪怕明知道在那里或许会有机遇,他们也不愿去冒这个险。
一是故土难离,二是没有这份精神,古往今来,华夏的百姓,太过于安逸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并不是一句危言耸听的话,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臣等日夜不能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解决的办法,况且问题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现在也并不需要陛下这么做,陛下就算是心切,也总该考虑一下陛下的威望吧?”从忠君宫回来以后,大臣们便纷纷堵着李元吉。
即使李元吉没有召见他们的意思,这些大臣们似是下定了决心,就在寝宫外守候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而这,也是这些大臣们第一次在李元吉的面前展示这种铮铮铁骨的形象。
大臣们不见是不行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避了一夜之后,李元吉还是召见了他们,结果刚一碰面,魏徵便连珠炮似的朝着李元吉炮轰道。
是的,就是炮轰,虽然没有直接开骂,但这段话也跟开骂没有多大区别了。
罪己诏,打的不仅仅只是皇帝自己的脸面,还有大臣们的脸面。
而这封罪己诏又将被放在忠君宫中,时刻的警示着大唐子民。
皇帝认错?错了,那只能说明是大臣们昏庸无能,没能制止皇帝做下这个错误的决定。
特别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跟历史上那些罪己诏的形势完全不一样,盛世之下罪己诏,更能突出大臣们的昏庸无能。
大臣们要的就是一个名,可是现在,李元吉却直接连带着自己与大臣的名全部给砸掉了,这让他们怎么去忍?
如果是没办法也就算了,可现在真的没办法吗?
“只要能够唤醒大唐子民已经麻木的内心,朕的威望又算得了什么?”李元吉淡淡的看着这些大臣,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有节操是好事,但节操这东西并不能时时刻刻的存在,有些时候,就该放下节操,放下脸面,去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为了面子?
就像后世的英国,为了所谓的面子,就把盟友挨个卖掉吗?为了所谓的面子,就丢掉真正属于自己的利益吗?
所谓的面子,只不过是人类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李元吉觉得自己拿得起,也放得下,不会出现那些所谓偶像包袱,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去做一些昏庸的决定。
“罪己诏?这仅仅只不过是第一步罢了,朕也没指望着依靠一道罪己诏就去唤醒所有人麻木的心,朕唯有以身作则……”李元吉继续说着。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态度越是强硬,起到的效果就越是反面的。
后世有无数个案例,初衷是好的,可是过程和态度,却很让人反感,因为什么?因为当权者放不下自己的姿态,放不下那所谓高官的颜面。
“朕已抽调资金二十万贯,定于幽、南晋南宁所在州二州修建南北陪都,朕不能容忍态势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朕也决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什么?”
“这……”
大臣们纷纷懵逼,修建南北陪都?
开什么玩笑啊?
二十万贯?
等等……
他们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一项富有的商业集团,突然间会穷的叮当响,贷款无路之后,只能发行债券来继续发展。
先前他们还在疑惑,那些钱被皇帝抽去干什么了?
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这二十万贯,将用来修建两座陪都。
陪都,大唐有,洛州不就是陪都嘛。
可洛州的陪都,跟幽、南晋二州的陪都能一样吗?
洛州是中原腹地,就算迁都洛州,对大唐的影响也不大,可南北陪都又算怎么回事?
离的那么远,真把朝廷迁到那里,岂不等于放弃了另一边的掌控?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距离的增加,这种失控是必然的。
所以,修建这两座陪都的意义何在?
天子守边关!
这是一种决心,同时也是一种悲哀。
“臣绝不同意!”房玄龄立即站了出来,硬声拒绝道。
这辈子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拒绝过皇帝,甚至没有进谏过一次的房玄龄,这一次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不能再忍了,不止是他,所有大臣都不能再忍了,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被李元吉给逼上了绝路。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站了出来,没有人同意他这么做。
现在边关没有任何的险情,也没人敢来冒犯大唐,天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