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似乎没什么人,一片冷清的样子。
“不是说有葬礼吗?”张大良看四周的痕迹应该是有人住。
“那个白无常说好了的,现在正过头七。”小姑娘认真地一字一句说,仿佛在背诵课文,“今晚你可以利用灵堂躲避,晚上灵堂里只有你,村子里其他人都躲在家里不出来。”
张大良看见了村子里冒烟的地方,那就是灵堂吧。
然后他对小姑娘说:“这村子不大,我自己过去吧,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姑娘略微犹豫,但似乎勇气还是不行,最后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张大良:“信封里的东西,你一定要在零点之前放进棺材里,她跟我说的,还有,你整完要在灵堂点香,不能断。”
张大良神色一动:“还有实物,你见过她?”
小姑娘摇头:“没有,这个信封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然后我就接到了电话。”
这样啊,张大良点点头,然后转身自己走进村去,心里想着这个白无常也有些太神秘了,也有可能是故作玄虚。她接触别人都通过非常规的手段,自己就只能发信息而已,不过那天晚上……也只听到了一个字,这小姑娘听过她说话,那么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和自己说呢?
小姑娘好骗,他张大良可是经过风浪的人,也许是对方心虚了。
一路走进去,张大良没发现有什么人,但农户家里都有动静,他也没去打扰。
按理说灵堂是摆在家里的,说法是头七死者会回来看家属,但这个不一样,村中间搭起一个临时的棚子作为灵堂,周围挂满了白布白花,点着香烛,一个小伙子就坐在门口。
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他好像在续香,旁边放着一大堆的香烛。
小伙子也发现了张大良,张大良考虑怎么和对方说,这时候小伙子就走过来:“你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明天天亮之前,香火不能断,知道吗?”
“你认识我?”一句话出来,张大良就死死盯住对方眼睛。
小伙子眼里有一丝惊慌闪过:“是,有人给我看过你照片。”
很正常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张大良搞得这么突然就是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心虚。
不过他现在好像也没看出什么来,就又问:“这灵堂……你是家属?”
小伙子摇头:“不是,但他是我们村里的人,我们就得替他操办。”
“死者没有家人?”
“是,所以才没人反对你今晚过来,但你也要细心照顾,他毕竟是我们村的人,我也是他很好的朋友,明天我要检查过你才能走。”
张大良眉头微皱,这话说得不像是一个农民,在乡下不管再有文化,都不是这么说话的。
但只凭这点也不能说明什么,张大良就对那小伙子说:“放心吧,我不会无聊得大老远跑来捣乱的,我问你,是谁跟你联系说我今晚要来的?”
小伙子想了想说:“是一个胖男人,我们谁也不认识,他出钱办了这个灵堂,还有整个葬礼他都包了,所以我们没道理不答应他。”
自己还没问他就解释得这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心虚呢?
张大良疑神疑鬼,然而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解释的破绽,那只好走着瞧了。
他让小伙子回去,然后走进棚子里先续了一把香,棚子搭得不错,里面挺宽敞的,四周起码不透风,摆着一个黑色棺材场面有些诡异。一个人晚上就坐在这里守着,那是需要一定胆量的,况且这个村子人都不出来,更是营造了一种死寂的末日景象。
那胖子到底是给了多少钱啊,应该是那天晚上带自己进太平间里的胖子。
如果这是一个局,张大良倒是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演下去,他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毕竟他身上的病是科学难题,而且对方也让他活到了现在。
事有轻重缓急,显然现在不是科学探索的时候。
一个快死的人,对自己的期望也就剩下了却心愿了。
现在张大良的胆子又比以前大了很多,生死边缘的挣扎都成为了习惯。
拿出那个信封,他拆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个小纸人,纸人身上写着字,张大良一看就明白了,是生辰八字。他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然后把这个生辰八字转换成现实的时间,然后发现这居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要精确到时辰的,但张大良只知道自己是哪天生,具体那个时刻他都不知道。
那么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纸人是一个替身吧,要代替自己躺进棺材,让来拘魂的阴差误判。
也没人告诉张大良这些,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这样解释很合理不是吗?
看看四周,果然没一个人出现,张大良就走过去,讲棺材的盖板推开,整个过程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不就是死人吗,如果他不干这些事,那么他也会变成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鬼的传说,也代表了古人对死亡的恐惧,张大良现在是麻木了。
他往棺材里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死者很年轻,虽然那张死人脸上化了浓妆,但张大良还是大概能判断出来,死者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性,五官端正,和刚才那小伙差不多。
尸身上穿着绸服,带着小圆帽,就仿佛是解放前的地主……
一阵香料的气味扑鼻而来,这是为了掩饰尸臭的吧,浓烈的香味让张大良想吐出来。
他忍住了,这身行头的规格不错,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