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不屑地说道:“真正旳男儿,是要跟敌人面对面的厮杀,借着一个婴儿来保护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
贺兰敏又急又气,柳眉倒竖:“真正的男儿就出城去跟敌军野战,缩城里快一年了不敢打,现在还扯什么英雄好汉?!慕容林,只有活着,才配谈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死了只会给人指着尸体嘲笑,这不过是败军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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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一指远处的王猛子,那斧刺之上插着的慕于刚首级,冷笑道:“若是象你刚叔那样就这样给人取了首级,插在斧上或者腰间,难道就是什么英雄好汉,光荣的事了?”
慕容林本能地想开口反驳,可是看着贺兰敏那怒气满满的面容,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叹气。
贺兰敏咬着牙:“要不是因为你的愚蠢和冲动,我怎么会派王猛子出去,又怎么会把那小孩子陷在敌手?这家伙现在不听我的号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们要是等他,可就自己也走不了啦。”
慕容林沉声道:“我可以派兵接应,把那孩子抢回来!”
贺兰敏冷冷地一指右侧:“你觉得你还有时间做这事吗?”
慕容林的脸色一变,刚才因为争吵和激动,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侧翼的战场,这回扭头一看,却是心猛地一沉,因为他发现两侧的战场上,烟尘滚滚,显然是有数量不少的骑兵,在包抄两翼了。
贺兰敏沉声道:“从一开始,敌军就是在分兵包抄两翼,他们早早地就有埋伏,连我一个女人都看出来了,你和慕于刚这种宿将都没看出,还想着向北突袭呢,我告诉你,越往北,就越是陷阱,死路一条。所以公孙五楼直接就往西边跑了,绝不会在敌军预设的战场上送死!”
慕容林咬了咬牙:“那时候我当然也看到了这点,但是我们的突击很顺利,敌军也显然是在拼命抵抗,那些个游骑,很可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步骑和战车部队损失,他们却不上来援救呢?”
贺兰敏没好气地说道:“俱装甲骑可是有上万,难道就你们这点人?你不知道敌军的意图,敌军还不知道我们的呢,开了城门有五百人往北突,两千人向西跑,剩下的军队不知在哪里,换了你是晋军的主将,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慕容林长叹一声:“想不到我慕容林征战多年,身经百战,居然还没夫人一介女流看的准,这些仗都是白打了。按你说法,现在连我父王都处于危险之中,而他,可是在西城啊!”
贺兰敏的心中一动:“你父王在西城?谁告诉你的?是慕于刚给你带话的吗?”
慕容林点了点头:“是的,他其实也是说由他来突击试探,如果敌军有埋伏,就要我迅速去城西,跟父王会合,北城这里,只是佯攻试探和吸引敌军兵力,真正的突破口,是在西城方向。这次又让你说对了!”
贺兰敏恨恨地一掌拍在马鞍上:“你不信我也就罢了,连你父王也不信?慕容林,你真的是个蠢货啊!”
慕容林咬了咬牙:“我是不想给黑袍落下什么把柄,再以我不遵号令,私自行事之类的借口来害我父王,公孙五楼是他的人,他能做的事,我不可以!”
贺兰敏冷笑道:“就连公孙五楼也不过是自行其事,他接的命令跟你一样,是护我突围,可他现在在哪里?小林将军,做人不要太老实,这会害了你自己的。就象慕容兰,哪次听他号令的?可黑袍真正处罚过她吗?就算是我,也是会随机应变,但他还能斩了我不成?”
慕容林睁大了眼睛:“那上次临朐之战,黑袍不是直接阵前就斩了不听号令私自撤回的公孙归吗?这可是我们都看到的啊。”
贺兰敏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公孙归打了败仗,搞砸了,所以才会在开始斩将立威,但要是这种放我们出来自行其事,脱离他的指挥和控制的情况,那就不可能按他的布置来,因为他自己都胜不了刘裕,就象这回北门突围,按他的命令,就是死路一条,要是他真的觉得这里可以突破,为什么只派了两千多骑出城?不应该是把你父王的主力全部压上吗?”
慕容林咬了咬牙:“原来,这什么令出如山都是假的,我们不过都是他的棋子,按你这说法,他故意让你带着刘裕的儿子突围,也是另有用意?”
贺兰敏点了点头:“你小子终于醒悟过来了,他这一招,不是真要我们带着这小子去北方当人质,刘裕连这个广固城攻城都不管他儿子死活,难道去了北方就会管了?黑袍真正的目的,是要引慕容兰也跟着出来,明白吗?”
慕容林叹了口气:“现在莪终于明白了,兰公主要与族人和家国共存亡,不会弃全城军民而去,所以黑袍以她儿子为诱饵,引兰公主出来,晋军将士不敢对兰公主下死手,这样突围部队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横扫东城和西城的晋军,这才是黑袍要做的事啊。”
贺兰敏冷笑道:“是的,慕容兰不仅不想扔下族人,也不愿意对昔日的兄弟们下死手,毕竟她是很多北府军将校的大嫂,也是他们的战友同袍,不是为了儿子,她怎么会出城?”
说到这里,贺兰敏顿了顿:“不过,看来慕容兰没有受黑袍的刺激,她宁可不来追自己的儿子,也要继续守城,所以这个小孩子,对我们已经没有价值了,小林将军,你现在明白了一切,那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