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自己两个哥哥强硬点,千万不要说出秘密地窖来,只要保住了秘密地窖,那么即便是家里被哄抢光了,一家子也不至于会饿死。
粟梅梅此刻还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一遭灾民的抢大户,家里的大哥与大侄儿在冲突中直接死亡,而大嫂抛下了次子与最小的女儿,在灾民退却后,自己扒拉出来她偷藏好的私房,独自一人跑路了。
灾民来抢大户的时候,正好是做晚饭的那个点,从粟梅梅他们简单的收拾,然后到逃出家门,所花的时间并不长,天未黑前,他们就躲进了别人家的后院。
时间过去的很漫长,躲在这里的四人,耳中隐约的听到,不远处的粟府乱做了一团。
哭声、喊声、咒骂声、吵架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惹得粟梅梅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同时她还在不断的为宅子里的亲人们祈祷着,但愿他们能躲过这一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黑夜里突然亮起的冲天火光,钱戴几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粟家大宅着火了……
粟梅梅望着映红了黑夜的火光,她几乎立刻就想回家去看看,身边的末末及时的发现了她的意图,牢牢的抓住她,末末沉默的摇了摇头。
“梅姨不能,起码现在不能。”因为听动静她就知道,那些已经疯狂了的灾民并未散去。
粟梅梅看着郑重摇头的末末,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给这两个孩子添乱,可想到宅子里的亲人们,即便知道他们对自己不好,可她却仍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毕竟小的时候,在哥哥们没有娶嫂嫂之前,他们对自己也是如珠如宝的呀!
钱戴看着粟梅梅满眼的纠结痛苦,他出声道:“梅姨,你现在去也是无济于事,只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即便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但请你想想柱子,他还小,他需要你。”
钱戴提到柱子时,站在粟梅梅身边的柱子,敏感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已经有些懂事的柱子,忙不颠的伸手,紧紧的拉住粟梅梅的衣裳,抬头仰望着粟梅梅,满眼的害怕无助。
见状,粟梅梅只得耐着性子沉默了下来。
这场变故,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这些疯狂了的灾民们才渐渐散去。
末末侧耳倾听,确信外头已经平静了以后,她这才率先攀墙而出,紧接着在钱戴的帮助下,粟梅梅与柱子也被带了出来。
至于随身携带的这些物资,他们暂时就不准备拿了,刚刚在别人这处院子躲藏了这么久,钱戴前去查探过就知道,这户人家是空的,想必他们也已经是逃难去了吧!
匆忙的赶回粟府,穿过自己住了几年的小院,粟梅梅拉着柱子直奔前头的正院。
就在大哥的院子里,粟梅梅看到了让她痛苦不已的画面。
眼前就在正院的小花园里,她大哥家的二侄儿与小侄女,跟个泥猴子似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抓烂了,浑身狼狈,二人跪坐在地上,扒拉着院子中的两具尸首哭的撕心裂肺,而那两具尸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哥与大哥家的大侄儿。
粟梅梅伤心的扑上前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尸首,她抱着身边的侄儿侄女就嚎嚎大哭起来,哭声在这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凄凉无助。
“谷儿、米儿,你们跟姑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跟大哥怎么会”
短短一夜的功夫,十二岁大的粟谷,八岁大的粟米,兄妹二人就接连遭到了父亲兄长罹难、被亲身母亲抛弃的痛苦现实,两个孩子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见到了自己的姑姑,他们的心仿佛瞬间就有了依靠一般,兄妹俩抱着粟梅梅痛哭失声,同时也断断续续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呜呜呜呜……姑……姑,姑姑,我们的爹没了,娘……嗝……娘走了,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姑姑……”
原来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一家正在屋里吃晚餐,闯进来的灾民见了他们还有大鱼大肉吃,顿时,那些个灾民就爆发了,上来就打人抢东西。
他们的那个娘,为了保全自己把丈夫推了出来顶事,他们的大哥是个好的,见到父亲被为难,当即也上前跟灾民闹了开来。
后来那狼心狗肺的大嫂,为了自己能安全脱身,既然不顾丈夫儿子的死活,私自说出了秘密地窖的所在,可就是因为这样,让那些灾民以为,粟梅梅家的大哥宁死也不愿说出粮食所在,认为粟梅梅大哥为富不仁,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弄死了了她大哥与大侄儿。
而那个毒妇,在害了自家丈夫与大儿子,又看到两个小的眼里的仇恨后,她也不害怕了,干脆豁出去了。
根本就不顾自家剩下两个孩子的安危,自己翻出了她私藏的私房,给了正院一把火,自己撇下孩子们跑路不知所踪了。
这个时候的粟梅梅还不知道,旁边院子里,她那好二哥二嫂,在发现动乱来的那一刻,也不顾自家兄长的安危,带着他们的一儿一女,搜罗了自己屋里的私房又去了祠堂,把祖宗秘密藏在祠堂里,那些给粟家后辈以防万一,而最后留下的财物,也统统的搜刮一空,然后趁乱,一家子都逃了出去不知所踪。
家里乱了套,下人们见主家死的死、逃的逃,大家也跟着哄抢财产然后匆忙逃命,漯河响当当的粟家至此覆灭。
粟梅梅心里头那个恨呀!要不是那毒妇,自家懦弱的大哥不会死,未成年的大侄儿也不会死,而家中祖先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