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警备司令部前头街口的拐弯处,吕成杰看到路边的人,他忙喊钱戴停了车,两人下车后,在这里见到了早就等候在此,原来卧底在丁文手下的那个自己人。
对方见到钱戴与吕成杰后也没耽误时间,打完招呼后,便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汇报了清楚,换得了钱戴给的一把钞票后,对方才笑的殷勤,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钱戴领着吕成杰再次上车,心里有了数的钱戴,直接开着车就往警备司令部里来。
在门口被拦下后,钱戴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得到准许进门后,钱戴自己按照刚才卧底给的信息,把车子开到了他甚是熟悉的地牢的入口空地上。
心里默默的念着卧底给的消息,钱戴停好了车,下了车就直接进入地牢,快速的往地下刑房赶。
此刻刑房中的陈必宗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看着自己病都还没有完全好的独子,被人用刑虐打着,陈必宗的老泪纵横。
想不到他陈必宗老了老了,还要受这样的罪!还要让儿子也跟着受这样的罪!
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赶紧离了这大上海,不给洋人效命,不跟鬼子低头,老老实实的找个乡下地方养老得了!
这一刻才想清楚想明白了的陈必宗,肠子都悔青了!
一开始他被军统的人抓来的时候,对方让自己承认罪行,让他把李家的那孩子给拖下水,他是根本不乐意的,不是因为他好心想要维护别人,而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有些罪名根本就不能认,一旦他认下了,那么不要说钱戴那小子,即便是自己,即便是陈家,那也都全完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所以他一直咬牙坚持着,不管眼前的这一男一女,说的是如何的天花乱坠,陈必宗就是不言语。
可当那个长的像末末小囡,心思却异常狠毒的女特务,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后,这个毒妇就不怀好意的瞄上了,他那还在病中的儿子,她甚至还亲自动手,心狠手辣的对着他的昌德用刑的时候,老谋深算的他也顶不住了……
哪怕这个儿子跟自己再不对盘,哪怕这个儿子跟自己吵吵了几十年,可儿子毕竟是儿子啊!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看着血肉模糊,气息微弱,已经陷入昏迷,命悬一线中的儿子,陈必宗老泪纵横的点点头。
才想脱口而出认下罪名的时候,刑房正对面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响起的话音,却是自己异常熟悉的,“丁队长,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必宗面上一喜,果断的闭嘴,又恢复成刚开始那个油盐不进的模样了,因为他知道,来人是钱戴那个孩子。
这孩子有本事,他来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丁文与卫思味心里那个气呀,眼看着他们好不容就能让这个糟老头开口了,结果倒好,这姓钱的就赶到了现场,让他们的功夫都白费了!!他们怎么能不气愤?
丁文最沉不住气,望着从楼梯口走下来,如闲庭散步般悠闲的钱戴,丁文气急败坏的嚷嚷我们这是有正事,在审讯汉奸呢!”
钱戴走下来后,不是没有看到脸上犹带泪痕的陈老爷子,更不是没有看到那气息微弱,满身血痕的陈伯伯,可是他知道,眼下自己不能急,更不能示弱。
钱戴一手操在裤兜里,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走过来,他看着丁文勾唇冷笑,“哦还是说你丁大队长的职位,比我这个副站还高”
丁文听了钱戴的嘲讽,他急了,梗着脖子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钱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
“我,我,我……”丁文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还是一旁的卫思味看了,忙接过话头。
她双目满含情谊的望着钱戴,道:“钱副站,丁队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涉案的人员跟副站您的关系不浅,为了避嫌,也是为了您好,钱副站您自然不能参合进来。”
“呵~”
钱戴冷笑一声,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叫自己恶心的女人,他信步走到陈昌德跟前,侧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眼下的情况,心里有底后,在转身的同时,微不可查的朝着陈老爷子递了个颜色,陈必宗接收到钱戴递出的颜色后,老头子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
钱戴见状,这才转身走回到卫思味与丁文跟前,再次看着这二人冷笑一声,理了理衣裳也不说话,径直的离开了。
直到确信钱戴离开后,卫思味与丁文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丁文甚至是夸张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这才回身准备继续审问。
这个姓钱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放出来的威压,让他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中一般,真是太恐怖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得杀过多杀人呀!
想到这里,丁文不由的再次抬手擦了擦冷汗,感受着后背都被浸湿了的衣裳,坐定后的丁文直到现在还后怕不已。
要不是因为姓钱的气势惊人,不然你以为他想这么丢人啊?好歹他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么冷,这么恐怖压抑的感觉……
陈必宗把丁文与卫思味见到钱小子后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加上自己又得到了钱小子的暗示,这会子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老神在在的低着头,只等待着钱小子的后续行动。
钱戴出了地牢上到上头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的暗沉了起来,也没出声,领着迎上来的吕成杰上了车,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