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轶没有跟兰州凯说过自己跟历史上那个杨家军的关系,不过,兰州凯也不是傻子,早在跟杨轶商量着要拿这块地的时候,他便怀疑过这个事。现在他知道杨崇贵要来,这个猜测已经基本上可以得到答案!
不过,兰州凯不但不是傻子,他还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既然杨轶都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兰州凯索性装作不知。
当然,昨天跟兰州凯要车的时候,杨轶也知道兰州凯能猜到一些,不过,两人还是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
当然,杨崇贵来到这里,兰州凯还是要接待和拜访老爷子的,等天亮后,杨轶开车载着杨崇贵他们来到吴城县,兰州凯已经安排好了午饭。
“放心,没有其他人作陪,就我一个人,杨叔从老家过来,我怎么也得请他老人家吃一顿饭!”兰州凯笑呵呵地跟杨轶说道。
保持低调,杨轶很满意兰州凯的安排。
“另外,下午,勘察队那边,我派他们去市里调取图纸资料,所以如果你们这边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尽管安排。”兰州凯还帮杨轶支开了公司的专家们,为杨轶他们的“私事”创造空间。
杨轶跟兰州凯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地感谢了一声:“谢了!”
……
下午,杨轶、杨崇贵和杨庆,出现在了大门紧闭的杨家祠堂外面。
这几天江南的天气都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虽然现在在吴城县没有下雨,但看着天色,随时都有种下雨的感觉!
杨家祠堂已经破败了,据说里面的烛台、香炉等可以卖钱的铁器都被偷了,门锁都换过了几次,当然,里面没啥好偷之后,现在连小偷都懒得来这里,
门锁锈迹斑斑,门口的小径也长满了草。
杨家祠堂后面,是一栋烂尾楼,建了五层高就被开发商丢在了那儿,显然,以后这块土地开发起来,这栋烂尾楼还是要拆除的。
杨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抬头望了一眼,跟杨轶说道:“哥,这栋楼,到时候拆掉的话,一定要小心点,砸下来,我们这里也没了!”
杨轶笑了笑,点点头,这个事情,他自然是注意到的,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这栋烂尾楼的问题。
杨轶将注意力放在了陷入深思状态的杨崇贵身上。
杨崇贵也有几十年没有回来过这里了,有了孩子、妻子后的杨崇贵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所畏惧的大英雄……
旧地重游,杨崇贵想必内心一定会有很多的感慨。
不过,老爷子控制得很好,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呢?他只是在回忆里短暂停留,便抬起眼睑,跟杨轶点了点头。
杨轶掏出两根铁丝,轻轻地捣了一下门锁,虽然生锈了有些费劲,可是因为杨轶之前开过一次的缘故,他还是轻车熟路地弄开了大门。
走进祠堂,吱呀地关上大门,总有种穿越的感觉,祠堂内部,完全是古代的装饰,就连中间院落的壁画,都是古朴的画工,雕刻着几百年前人们利用冷兵器作战的场景。
“这里,画的是我们杨家军,一代代人在海边奋战,痛击日寇的场景。”杨崇贵看到杨庆和杨轶的注意力落在上面,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整个杨家祠堂,有太多东西失窃,剩下的,只有像这样带不走的壁画,雕刻,还残留在了墙上、柱子上。
杨崇贵倒没有感到愤慨,当初偷偷带着几个祖先牌位逃离江南的他,也做好了接受祠堂被毁的心理准备。
但结局并不算糟糕,只是一些财物失窃,最重要的是,这个杨家祠堂,还回到了他们的手里。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杨崇贵想如何处理这个杨家祠堂的旧址,是重新修缮,还是如何……
这个下午,杨崇贵在空荡荡的供台前,点了几根特地买过来的红烛,简单地做了一个祭拜的仪式,便带着杨轶、杨庆两兄弟,三个人坐在内堂外面的石阶上聊天。
也很幸运的是,虽然天气阴沉,但一直没有下雨。
在这个诡秘的气氛里,杨崇贵好像梦呓一般,将过去祠堂的盛况,将他以前在祠堂遭过的罪,很多都快要淡忘的故事,絮絮叨叨地跟杨轶和杨庆说了起来。
杨轶和杨庆只是安静地听,没有插话,也没有做什么评价,有点像回到了以前,杨崇贵教他们兄弟练武时候的场景。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几乎要黑了下来,内堂里的烛光闪烁着,虽然还有一截,但在这呼啸的寒风中,总有要被吹灭的感觉。
杨崇贵也到了最后总结的时候,只见他轻轻地一笑:“铁子将我们老杨家的东西弄回来,这是我想不到的事,铁子,回去,我要跟列祖列宗,把你这个功绩好好说一说。”
杨轶张了张嘴,还没等他开口,杨崇贵便摆了摆手。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老爷子粗犷的面庞,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此刻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时代在变化,朝代也换了几茬,我们老杨家祠堂的位置,哪有亘久不变的道理?只要是,这个香火的传承,还能继续维持下去,我们的祠堂在哪都没有关系!”
杨庆有些惊讶:“爸,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老祠堂不要了?那哥他做的这些努力不是白费了?”
“要,也不能要。”杨崇贵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地方,留下来,也算是一个记忆,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