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凯瑟琳现身的那时,小竹也被藤蔓松开,缓缓送到舞台上。
「哥哥!」小竹喜笑颜开地扑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文承涨红了脸喃喃道,「你们……都在演戏?」
「是啊文承,这么好的舞台,为什么不演戏呢,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吗?」林远露出满意的笑。
演戏??
耍我?!!!
文承露出不易察觉的哀伤,「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我上次可是自杀了啊。
「文承,谁叫你总是一本正经呢,」林远笑,「作为交换,我入队的条件就是要对你和你妹妹进行认真的审核,除非是绝对的忠诚,我才会认可你。」
不可能?!
「凭什么要你考核……」
「你想多了文承,我和柳真的交情可是远远在你之上的。」林远不紧不慢的说。
「是么?」文承哼了一声。
为什么总觉得心痛,如果不是自己能力不济的话……
「那么,军火是怎么回事?」文承用力地咬牙。
「文承,别再纠结这些问题了,后面的事就交给十九局吧。」
「你和你父亲……」
「文承,」林远推了推碎裂的眼镜,「虽然我和他有协议,但我对柳真是真心的。」
呵呵。
因等级或者实力接近而产生很好关系的样子,看在眼里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文承瞥了一眼凯瑟琳,凯瑟琳苦笑着耸了耸肩。
连师父也……
你们这帮家伙……
「小竹,跟我回家。」他拉起小竹。
「那个呢,哥哥,其实……」小竹在他怀里点着手指。
「连你也在演戏?」
「是的呢,哥哥,虽然痛感是真实的,不过,我很感动……」
感动?!
小竹,你确定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感动的?!
为什么我感动不起来啊!
真的,很愤怒,但为什么又对小竹恨不起来啊!文承忍着眼眶中快要溢出的悲愤。
「那群幸存哥还是放了他们。」小竹注视哥哥说。
所以他们只能等待被救,而不是救人。
「组长,大家都是为了柳真,为了一起解开这个回环,难道不是么?」林远说。
「是又如何?等等……组长?!」
「一个团队的领导人最重要的品质不是聪明或者别的,而是坚毅,」林远缓缓踱步,「文承,你是我们所有人里面最具备这一特质的,但是只有一点还需要确认,那就是对柳真的忠诚,所以在你说出那句话后,便通过了所有组员的考核。」
「恭喜你,」林远郑重地走过来,「组长。」
文承哼了一声。
真的好可笑。
说出一句话就可以当上组长……真的好可笑。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是表白这么简单?保护一个人难道就是对她说,交给我了,这么简单?想要变得更强大难道就是说说这么简单?
你们,真的不懂悲愤是什么啊!
那样的严肃,为什么在我、苏濛、柳真三人一起的时候能很好地维持呢?
柳真……
我是在意柳真,那又如何?然后该怎么办?表白?约会?
距离柳真到达还有五分钟时,文承突然发出狂笑,那是被压抑许久的,混杂着热血与泪水的青春,充满谎言和悔恨的青春的狂笑,那是黑板上的倒计时,那是抹不去的蓝色身影。
他像是淋浴式地站在聚光灯下,怅然若失地仰望刺眼的射灯,他一直在明处被别人看着,取笑着,却也暗示着他和别人的决然不同之处。
能站在聚光灯下的,必须是特别的存在。
「文承,」林远说,「我的方式是妥协中寻求共赢,在今天这件事的处理上,各方都获得了最好的结果,你当上了组长,案件解决了,我也能入队,柳真也重新获得了信任。」
听到最后一句时,文承笑着扔出了口袋中的一支笔。
「开什么玩笑!」
文承挤出残留在身体上的一切力量,喊叫着。
为了打破这个任人摆布的噩梦,振奋起所有精神喊叫着。
「文承,你录音了?!」林远诧异地退了两步。
「真是抱歉,林远,我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你。」文承虚咪着眼睛打量林远,不放过他眼角的每一寸颤动。
「你真的以为柳真的目的是要赢得信任?!」文承大吼。
双赢?共赢?多么美好的世界啊……「开什么玩笑!」
如果正义就是这么简单,那还要我这样的斗士做什么!
「开什么玩笑?!」
就这样顺应既定的规则吗?
难道就不能倔强地奋斗吗?
难道不论回环里的我们怎么努力,在旁观者的眼里我们就是可笑的存在,随时可以捏死的存在是吗?
「开什么玩笑!」
愤怒直指神灵。
众人被文承的怒吼惊得说不出话来。
「文承,不过是演戏而已……」
「林远,你以为这样开开心心地演一场戏,就皆大欢喜地回去了,我就考核通过了?我把该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就行了?」文承指着林远用力说,接着看向小竹。
「小竹,你也和他们一样吗?!这样玩世不恭地对待你的使命?」文承握住小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看着小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
「师父,你也一样吗?」文承暼向凯瑟琳,「再这么荒芜时日,不要说继承权了,怕是什么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