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云上去一把拍在黄铎肩头,急声道:“师弟,这么久不见你,我还以为沈破天所说是真的。我看你身体无碍,怎的这么久了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话中颇有埋怨之意。
黄铎苦笑着将这一路的经历告知四人,四人听罢,皆是唏嘘不已。黄铎话刚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何正道面前深深一拜。
何正道一愣,一把将黄铎扶起,道:“铎儿,你这是作甚。”黄铎眼眶泛红,哽咽道:“师父与师兄在君山上苦战,徒儿却不能尽绵薄之力,是徒儿不孝。徒儿在崖底,贪恋天枢世伯的棍术,未得师父应允便求世伯传授功夫,亦是对不起师父。徒儿知错,心中有愧,还请师父责罚。”
何正道轻轻扶着黄铎手肘,笑道:“铎儿,你就是太过于拘泥。我与你两位师兄在君山之时,你尚被困在谷底,出来不得,如何能来相助?就算你来了,一人之力,又能翻起什么风浪?只会让我徒增担忧。”
何正道顿了顿,又看着黄铎背上的盘龙棍道:“天枢兄功夫绝伦,平生行侠仗义,豪气冲天乃是我平生敬佩之人,他愿意收你为徒,授你功夫,我自是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莫不是你觉得为师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倒是你,学了他功夫还不认人家做师父,却是什么道理?以后见到天枢兄,切记要行师徒之理!”黄铎连忙正色应道:“确实是徒儿的不是,徒儿记下了。”
何正道又捋了捋胡子,道:“铎儿你此番一路回来,想必江湖中的事大略也都知晓了把。”黄铎答道:“狂刀门中东方兄均已经告诉徒儿了。”
何正道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道:“如今北斗神教意欲一统武林,已经派出好几路人马去收伏各大门派与帮会,虽然大家协力抵抗,但是亦难维护周全。如今我最担心的,并非是中原各派,而是你的岳父萧万里。”黄铎一听,脸上变色,急忙问道:“师父何处此言?”
何正道忧心道:“如今北斗神教想要一统武林,其它门派与帮会也还罢了,我与柯兄、萧兄,他们定是想要收为己用,倘若不能为己所用,必然欲除之而后快。柯兄有丐帮弟子千万,北斗神教自然奈何他不得;我地处中原,与诸路江湖朋友来往方便,又有衡山派相互倚靠,北斗神教也是有所忌惮;只有萧兄地处东南,本就偏僻,他生性又不喜与江湖朋友走动,倘若北斗神教找他麻烦,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黄铎闻言,急道:“这却如何是好?不如弟子即刻出发,去往兽王庄,助萧庄主一臂之力!”何正道摇了摇头道:“我料北斗神教去兽王庄之人必定会有两个功夫与萧兄不想伯仲的高手,你虽然得到天枢兄传授棍法,但是毕竟时日不多,恐非他们敌手。再者,让北斗神教如此下去,武林终有被蚕食完的一天。”
龙青云听罢,亦是万分担忧,问道:“难道就只能坐等北斗神教吞并武林不成?”何正道叹了口气,道:“依我看,为今之计只有再开一次英雄会,广邀武林群雄与北斗神教做最后一搏。只是经历了君山一役,若非延平王到来,我等便是九死一生。如今武林更是人人自危,不知道还有多少同道愿意前来。”
哲鹏思索了片刻,道:“如今武林中人都是到了生死之际,此乃最后时机。倘若不来,他日不是为鞑子奴役,便是死路一条,也不由得他们不来。如果我们与武林各门各派好好说道,应该都能理会的了这要紧之处。”
何正道闻言,点了点头,道:“鹏儿所言甚是。既如此,我且让衡山弟子去通知各处门派下月初十在衡山召开英雄会,万兽庄便由我亲自走一遭。你们便在此处做些布置,此处虽然乃是南明境内,但是不可不防鞑子忽至,你三人务必小心。”
黄铎连忙抱拳道:“师父不可,英雄会如此多豪杰,此处须有您主持大局,兽王庄徒儿走上一遭便是。不是徒儿自夸,如今徒儿虽不敢说胜的了天玑,但亦不至于落败。”
何正道脸上露出不信之色,正色道:“铎儿,我知道你是担心你那位萧姑娘和你未来的老丈,但是此事事关生死,切不可托大。还是为师走一遭,方为稳妥之策。”
黄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徒儿这许多时日从不能为师父分忧,心中甚为惭愧,如今师父要去兽王庄,一路山水奔波,让徒儿于心何忍?师父倘若不放心徒儿功夫,一试便知,倘若届时师父觉得徒儿去仍是不妥,那徒儿甘愿听奉师令。”
何正道摇了摇头,扶起黄铎,叹道:“痴儿,痴儿,这又是何苦呢?你我名为师徒,情同父子,你的心意我又怎能不知?既然你如此坚决,那便去演武场让为师看看你这些时日到底精进多少。”
说罢,和正道转身走向了演武场,龙青云走到黄铎身边,吐了吐舌头道:“师弟,如今是事关生死的时候,师父可不会像平日喂招这么让着你呢,你可要多加小心。我房里还有些外伤灵药,等会儿你身上有什么青紫红白,记得来我这么上药。”哲鹏亦是一脸同情的看着黄铎。黄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与两位师兄一起走进了演武场。
何正道扔给黄铎一条丈二棍,自己拔出一把未开封的长剑,微笑着看向黄铎,道:“铎儿,如今方才想起下山之后便不曾与你喂招,莫约也有一年了吧?如今也正好让为师看看你这一年来有何收获。”
黄铎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