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下在场众人脸上均自变色:莽汉力量巨大,再加上随从本身体重,能以一柄宝剑卸掉这层力道,又安安稳稳将人支撑起来,非有极深的武功造诣不可得。
杨保中、陆国轩等暗自感叹:“眼前这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能使得一手好功夫,看来江山代有人才出。”就连滕项彬也是暗暗心惊,他较此人年长不了几岁,然而对方使得一手上层功夫,除了钦佩,也略带惭愧,心中自叹不如。
莽汉对少年怒目而视,少年却不理会,扶好随从,问道:“不碍事吧?”言语之中尽是关怀之意。
随从脸上充满感激,低头抱拳,道:“多谢少爷,小的不碍事。”少年微笑点头,拍拍随从肩膀,转身对莽汉冷冷说道:“这便来吧,结果了你,也好让大伙睡觉。”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中丝毫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众人也不知他是有意相讥,还是随口说出,虽知他武功高强,但眼见莽汉双目冒火,仍不免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莽汉哇哇怪叫朝他打来,少年见拳头攻到,低头避过,反手使剑斩向莽汉腰部。
莽汉反应也快,一扭身躲过来剑,大喝一声,第二拳便即攻到。少年施起轻身功夫,仗剑与其周旋,别看少年武艺精妙,又手持兵刃,但莽汉武功也是不弱,转眼间二人已来来回回拆了三十余招。
少年仗着身体灵活,略占些上风,但也讨不了太大便宜,往往剑已攻到,却总能被对手躲避过去。
偶尔莽汉拳脚攻来,少年也是险象环生。一炷香功夫过后,双方又拆了二十余招,莽汉一拳挥来,少年一个鹞子翻身,右足一点,踏中对方肩膀,从莽汉头上跃过,回身就是一剑。
莽汉知他剑到,想躲,突觉半身酸麻,原来少年那一脚正好不偏不倚点中了他肩头穴道。
眼看这一剑便要刺来,莽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喝一声,竟然硬生生地让他避了过去,然他穴道被封,又强行用力,这一下难免伤到筋脉,转过头时,已是口吐鲜血。
莽汉捂着胸口,直直站着,半晌说不出话,又过片刻,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即一仰,昏死过去。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杨保中几人也是长吁口气,转头看少年时,见他大汗淋漓,面上却是露出得意之色。
杨保中几人上前道谢,少年笑笑,并不答话。人群中突然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来叫道:“这伙人我识得,半年前官府张贴布告悬赏捉拿伏虎山的贼匪,便是他们炼偈被┤唬有几人嚷嚷道他们也见过布告。
杨保中施礼对少年问道:“不知公子打算怎么处理几人?”少年转头看那随从,笑问:“姚广,你说呢?”原来随从名叫姚广,只听他说道:“众位有所不知,其实早在几位打斗之初,我们公子就已看出他们是借着辱骂刘……噢,刘整制造混乱,趁机盗取财物。依在下愚见,不如在此绑了,明儿个一早移交官府。”众人齐声叫好,杨保中对少年充满敬意,问其姓名,少年面上略有不快,只说是到此游玩的商客。
眼见他二人佩戴兵刃,决计不像生意人,几人只道他两个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强问。
当下杨保中叫店伴找了几个年轻后生,一起把莽汉在内的四人绑的严严实实,叮嘱明日送到官府,转头再看少年时,却发现两人早已悄然上楼。
刘岱几人不住赞其武功,唯裴满真呆立原地,眼望楼梯,满是心事。这一晚众人无话,第二日一早天刚擦亮,裴满真听到店伴打开店门,小声叫道:“掌柜的,掌柜的,风停了,风停了。”她这一宿心里有事,睡得不实,早早便已醒了,只是堂中众人鼾声大作,便一直趴在桌上没起。
此时听说风停,便索性坐起,径直走向门边。店伴见她,笑道:“奶奶好早,今儿个天不错。”裴满真点头,转头见莽汉四人被捆作一团,正呼呼大睡,叮嘱道:“可要小心他们,待会衙门升堂,切要多派人手押他们过去。”店伴点头称好,裴满真笑笑,刚要迈步出去,就见昨日那少年提剑进来,二人四目相交,裴满真登时脸上通红,少年先开口道:“姑娘好早。”裴满真双颊绯红,喃道:“公子也早。”少年微笑道:“出去练了会子剑。”裴满真应了一声,不住把玩手中锦帕,少年见她低头不语,也有些尴尬,低声道:“姑娘请便,我……在下先失陪了。”他对裴满真低头行了一礼,快步上楼去了。
吃过早饭,杨保中等收拾行囊,出店启程。一路之上,众人大谈昨晚之事,无不称赞少年武艺高强,轩辕婷不住夸赞少年相貌英俊,杨保华调侃她看中了对方,弄得轩辕婷大发雷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唯独裴满真闷闷不乐,靠在马车车窗,低头不语。
轩辕婉儿心细,问她是否有心事,裴满真摇头直道没事,轩辕婷边上笑道:“裴姐姐的心早飞走了。”众人面面相视,不知她是何意思,裴满真更是双颊红晕,轩辕婷自知说错了话,便不再吱声。
行了两天,这一日将到长安,众人在一家小客店中歇息。次日清晨,轩辕婷见天色大好,非要拉着姐姐和裴满真到街上逛逛,三人跟大伙交代了一下就兴匆匆地上集市去了。
一路上轩辕婷兴致极高,拉着裴满真看这看那,不住介绍长安特色。她见裴满真点头应承,心思却不在这,知道她心里有事,便说道:“裴姐姐,我知道你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