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上来就使出灵气拟形。不错。”
望着只是用普通技巧施展开攻击的江易飞,莫小楼暗自首肯,眼中赞许之色盎然。
“别看这小子年纪轻,倒是懂得隐忍。”昆阳子也难得夸奖了一句。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天下功法,唯快不破。厚积薄发,一招制敌。是为制胜秘诀。”
莫小楼脑海中蓦地想起明月下的那一抹飘渺身影,昔年,恩师赵羽也曾这般指导过自己,谆谆善诱的场景,催人泪下。
“师尊……”不知不觉,莫小楼的视线已悄然模糊,泪眼转瞬却又蒸干,无人觉察。
“飞儿怎么回事,还未摸清对方虚实,一上来就全力以赴?不怕后继乏力么?”江承业白眉一皱,“忘了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他的了吗?过往他可一直都是严格按照老夫教导的战术与人过招,何曾这般横冲直撞?莫非……”
转念一想,老头当即又是怒气冲冲地撇了不远处的莫小楼一眼,料定此事与这无名野夫定然是脱不了关系,自从接受了这个败类的误导后,爱徒一连七日都在做些怪异的无用功,即便对战在即也不再按部就班地修炼法诀,那般狂热的模样,简直如同入了魔障一般。
如此说来,想必今日上来就不遗余力,毫无保留,怕也是受了这败类的诱导的缘故。
殊不知,在修习了拟形化灵妙法之后的江易飞无论是修为与身手都远非七日之前可比,此番施展出来的力量看似全力以赴,实则还不及他现有实力的一半。
在场也只有莫小楼三人清楚,江易飞这是在试探对方,这般不骄不躁的表现,通俗易懂地讲,就是在扮猪吃虎,这番智慧,只怕要归功于他的老师了
不得不说,江承业这老匹夫虽然仙道资质不佳,或许终其一生也难突破炼气期。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活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个级别的战斗体悟确实透彻,如果此次江易飞获胜,倒是还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然而,此刻不光是江承业,其余众人对江易飞的表现格外失望,尤其是江沉北,连连摇头。
“唉。飞儿,终究还是只能认命啊……”
迎着人们嘲讽惋惜的目光,擂台之上,江易飞借身体弹射之势,毫无花俏地击出一拳,重重地打向那淡笑从容的王凡。
那般模样,仿佛已是倾尽全力,孤注一掷,浑然不为后续考虑。
这在斗法之中乃是大忌。
“愚蠢的家伙,太弱了!!”
虽然烈风扑面,但王凡依旧不屑一顾,待拳影已经接近鼻尖时,他方有所动作,一声长啸,声如惊雷,右手轻描淡写地探出,恰到好处地将江易飞的拳头捏在了掌心之中,纹丝不动。
感受到对方手掌心传递过来的阵阵大力,江易飞不禁心中暗叹,虽是早有准备,但他还是低估了彼此之间的差距。
这一刻,他几乎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甚至可以一下子捏碎自己的拳头。
他反应不慢,心中危机感大盛,一击不成,当即奋力抽拳倒退,岂料那王凡阴恻恻地一笑,非但没有用力留他,反倒直接松开了手掌——
不由自主地,用力过大的江易飞惯性使然,整个人竟手舞足蹈着仰面而倒,所幸右脚及时往后大退一步,勉强支撑住了上体,总算是险险地稳住身形,没有狼狈倒地。
饶是如此,这般张皇失措的表现,也是引得王家众人好一番取笑,直到此时他才幡然醒悟,为何王凡没有立时下狠手,原来只为当众羞辱他一番。
“哼!这般大意,成何体统!”
江承业站在台下,心神却也同样被擂台所束,眼见自己的爱徒才刚起手就吃了个闷亏,更遭人嗤笑,老脸不禁一阵黑一阵白,只觉耳根格外发烫。
“亏得下盘稳固,不然就更难看了。”莫小楼庆幸自语。
“你又懂什么了?”江承业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年纪轻轻却目中无人的修真界败类说话,怒气冲冲地横了他一眼,愤然道:“你听好,老夫警告你,日后离我们飞儿远点,再要胡言乱语引他误入歧途,休怪老夫无情!”
面对着老头毫不客气的痛斥,莫小楼却是面不改色,径自转身离去,看也没看他一眼,根本当其不存在。
“你!!!”江承业霎时暴跳如雷。
奈何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当众撒泼,数日前的失态已尽让他在族中口碑骤降,吸取了教训的他终究还是强忍住暴怒的冲动。
不然的话……
他怕是会死得极其难看。
“这个死老头真讨厌,真想一口咬碎他,不对,那太脏了。还是直接啐口唾沫毒死得了。”
小黑表示不忿,作为元婴期的高手,总是被一只跳梁小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委实憋屈,难以忍受。
“跟这等货色一般计较作甚?”
莫小楼摊了摊手,哑然失笑,“再说了,他针对的是我,又不是你。”
“裂山爪!”擂台之上,传来江易飞的大吼,他通体灵光绽放,双掌五指张开到极致,小股灵气顺着他的指骨经络直上,于指尖化作足足三寸长的灵气尖爪,看上去宛如实质的刀刃一般,锋锐无比。
“嗯?”感知到江易飞施展招数时的灵气波动,江沉北与江承业这两个最关心其修为的长辈皆是面色一变。
“他的裂山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几乎犹如实质?”
“老夫记得他上个月才刚能凝聚一寸长的灵气爪锋,怎么才短短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