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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着稳定的气候与肥沃的土壤,哈塔克皇国的繁荣程度还算将就,但是相比于费伦位面大多数皇国都城的“治安”,这个少有的、禁止一切宗教存在与传播的皇国就真的不怎么样了。
当然,卫兵是有卫兵的,名义上的执法者也确实存在,然而在和平腐朽的大环境下,这些所谓的“哈塔克士兵”被称之为兵痞却更加合适,他们每天做的最勤的工作就是到处找好欺负的商人或贫民收“保护费”,至于有女孩在小巷里遭遇了侵犯?那帮“兵老爷”就算看见了也只会淫笑着要求加入的。
所以哪怕此时被一群红眼的半疯混混围起来上下其手,低声啜泣的女孩也不敢大声呼救,她一个贫民小姑娘引来卫兵的关注往往只会招致更加可怕的结果。
要知道,兵痞们如果没有“玩够”甚至是会随便找一个理由把无辜的少女关进监牢的。
然而如果没有呼救、老实一点表现顺从就能让灾难快点过去了吗?
衣衫一片片破碎的小女孩感觉不会这么容易,因为在朦胧的泪眼之中,她已经看到一个领头的混混掏出一瓶混浊的药水准备灌入自己嘴里了…………
“不……不要,不要给我喝这个,谁来救救我,谁来……谁来救救我……”
用尽可能低沉的啜泣声音进行“呼救”,女孩所谓的求救实际上更多的意味只是乞求而已,并且随着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那充满悲戚的“哀求”也开始被绝望充斥填满了。
“真是奇怪,卖花的女孩怎么会步入这样的小巷?贫民家的孩子应该不会这么没有防备呀”?
聆听着耳边越发清晰的哭泣声音,依然瑟缩在角落里动都没有动弹一下的伽纳提卡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心生了些许心痛的疑惑,也正是因为这种痛感的冉冉出现,他很难继续沉浸在悲伤之中浑浑噩噩了。
必须要承认,此时的伽纳提卡甚至感觉女孩的求救和混混的狞笑比“血战”战场上次级领主的咆哮声更加喧嚣,那种夹杂着童稚的哭诉更是比深渊的类法术还能撼动自己的心灵。
按理来说,作为传奇战职者的“少年复仇者”想要忽略普通人的声音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呀,但是现在的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掉这么简单的一点吵闹…………
“这样的事情与我何干呢?我曾经想要当救世主的幼稚早就被扔的一干二净了不是吗?现在的我可是一个邪恶阵营的流浪者,我谁也拯救不了,我也不想拯救谁,对于一个邪恶者来说,对任何事情坐视不理乃至充当帮凶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吗”?
在心中反复对自己自言自语着,微微颤了颤手指的伽纳提卡也反复试图说服自己漠视小女孩的哭诉,他用力咀嚼着口中的酸涩糖果,然后尽全力闭上眼睛。
一个眉清目秀的卖花小女孩“偶入”阴暗小巷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一个“邪恶”的战士竟然用“说服”的方式逼迫自己无动于衷当然更是无比异常。
然而,正如不在意那件披风被典当换成糖果一样,脑子混沌伽纳提卡也不想去思考这些古怪,
毕竟少年自己也说过——他是一个邪恶的无家可归之人,他就应该对于眼前的罪恶拍手叫好,所谓的拯救和援手……完全没有理由不是吗?
“…………”
“啧,老大,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她把好好的“美酒”都浪费了,咱们要不就这样直接开始算了”。
看见拼命闭紧嘴巴用力挣扎的“玩物”打翻了脏兮兮的瓶子,瞳孔收束的狰狞混混很快就不耐烦了,他一拳狠狠击打再了少女的腹部,然后一边看着的瞪大眼睛痛苦干呕的女孩一边恶狠狠的提出了建议。
而在听到了手下的建议之后,那个被称之为“老大”的混混头子也很扫兴的唾了一口,然后紧接着,喜怒无常的年轻人便掏出一把小刀来残忍的当着女孩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小丫头太小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刀帮她扩大一些,稍等一会,弟兄们都有份…………”
霎时间,划动的刀光恍若獠牙血腥冰冷,泪水涓涓紧泯嘴唇的女孩已经做好了迎接痛楚和悲惨命运的准备,这一刻小巷中诞生的残酷狰狞恍若地狱魔鬼狂宴,晦涩的扭曲暗影映衬在肮脏的矮墙上形似群魔乱舞。
但是…………就在那刀锋划破白嫩肌肤前的一刹那,一个极速飞驰的石子不偏不斜的击中的简陋的小刀。
“叮”!
清脆的颤音响彻空寂的小巷,不论是混混的狞笑还是女孩的啜泣都在这一声刀刃断裂的音色之中骤然停滞了…………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法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作为一个善者,我的所做所为堪比弱智,但是作为一个恶者,我的言行举止甚至还不如弱智…………如果想要拯救就应该尽早出手不是吗?如果不想拯救就应该老老实实旁观全程不是吗?这样半路出手算是什么,自欺欺人?自我满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矛盾抉择和优柔寡断,我才活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
轻轻的蠕动嘴唇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来,伽纳提卡就像一个真正的醉酒流浪汉一样摇摇晃晃走向了呆愣在原地的混混们和小女孩。
这一刻,终究还是选择出手相助少年复仇者并没有半点“英雄救美”的英姿飒爽,他的身上更是丝毫没有威武严肃的正义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