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补之仅仅是治愈了窦太后的眼疾罢了,难道凭借这个就能超擢?
要知道医家虽然也是诸子百家之一,但是它的地位几乎和农家一类的差不多,所以可想而知晁补之会被朝臣们看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基本上同那些幸进的小人佞臣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种人一般下场都不会太好。
所以晁错急忙说道:“陛下家叔仅仅治愈了太后,于朝廷无有尺寸之功,怎能超擢?所以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陶青闻言笑着道:“晁大夫,你这是何意?你是认为治愈好太后的眼睛不算是大功?还是认为太后的眼睛不如那些朝廷之事重要?”
景帝纯孝,这是一个金字招牌,所以这个答案是想当然的,所以当然是太后重要,但话不是这么说的。
晁错顿时不在闭口不语,开始细细思量。
但陶青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继续说道:“陛下,臣以为晁大夫就是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怕群臣说他荫庇其叔,所以不敢赞同。”
“但朝廷自有法度,岂能因晁大夫惧怕自身之非议,而不顾朝廷的规矩,所以臣以为应超擢晁补之,重赏之。”
景帝闻言大喜,这个丞相陶青终于有一次能够站在他这边说话了,于是开口说道:“丞相此言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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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府之中,晁补之和赵涉谈论了一会儿之后,就接到宫中的旨意,太后请他去一趟皇宫。
晁补之得到消息之后,急忙让老雷赶车,动身前往皇宫。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经过层层的排查,晁补之来到窦太后的寝宫。
然而等他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十分的压抑。
除了坐在窦太后左右的薄皇后和馆陶公主之外,一边坐着的是王娡、南宫公主等宫中的嫔妃、皇子,另一边坐着的则是窦婴已经两个妇人。
这两个老太太,一个年约六旬左右,头发花白,虽然微阖双眼,但那偶尔闪过的一丝精光表明了这个老太太的不凡。
另一个妇女则年幼一些,大约三四十左右,头发乌黑,脸上整洁,甚至是不带一丝皱纹。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晁补之心中想到莫非古代还有养生达人?
当然了晁补之是不认识窦婴的,但窦婴却认识晁补之,所以见到他进来,好好的看了看他。
另外一个有些激动则是南宫公主,因为她又一次见到晁补之,这个风采气度不凡的少年郎。
馆陶公主、薄皇后、王娡对于这个治好窦太后眼睛的人,也是十分好奇,目光之中全是探询之意。
待晁补之刚要拜见行礼的时候,窦太后急忙说道:“晁郎中不要多礼,快快坐下,老身还有好些话要同你说。”
虽然窦太后如此说,但晁补之不敢大意,行完礼之后按照内侍的指引跪坐到旁边。
就在晁补之刚刚坐下,从外面又走进来四人,正是栗姬、刘荣、刘德、刘阏于母子。
栗姬四人一进来,屋内的气氛更加的怪异了。
王娡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毕竟刚才窦太后生气大家都看到了,老太太可不是好相与之辈。
栗姬四人刚要请安问好,窦太后慢吞吞的说道:“老身可不敢当你栗姬的大礼,老身一个瞎眼的婆子受不起!”
果然不愧是窦太后,老太太性子就是直,看不惯什么就说什么,栗姬被这一句话说的脸色变得通红,毫无立足之地。
她的三个儿子也是惶恐的站在那里,尤其刘荣更是手足无措,一双手紧紧的抓住栗姬的衣角。
然而屋内的众人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一个站出来替栗姬说话,尤其是王娡那双眼睛几乎就盼着栗姬愤而转身,然后窦太后把她杖责,打入冷宫呢,当然了王娡知道这仅仅是幻想。
这时突然一声笑声传来,“母后,栗姬嫂嫂居住的宫殿较为偏远,所以来的有些晚了,栗姬,还不赶紧给母后赔罪。”
能在这个时候说话的,除了馆陶公主还能有何人?后一句话是馆陶公主对栗姬说道。
栗姬恍然大悟,急忙拉着三个儿子拜倒道:“太后,栗姬居住偏远,所以来的有些迟了,请太后恕罪。”
见窦太后还是阴沉着脸,馆陶公主又急忙笑道:“母后,您总不能一直让您的孙子跪着吧!难道不心疼他们吗?”
说实话老太太还是真不太心疼,她心疼的是小儿子梁王。
不过馆陶公主这么说了,栗姬又赔罪了,窦太后也不好抓住不放,只好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栗姬闻言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馆陶公主一眼,王娡则是有些不甘。
听到这些对话,晁补之方才知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的栗姬啊!
那旁边那个应该就是景帝的庶长子刘荣了,也是十分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怪不得馆陶公主会帮她呢。
晁补之之所以这么想实在是栗姬办事不怎么聪明。
要知道馆陶公主为了保持住景帝对她的倚重,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经常给景帝进献美人。
而当刘荣做了太子,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且无正妻的时候,馆陶公主提出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太子刘荣做太子妃。
在馆陶公主看来,以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这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肯定能成。
孰料,嫉妒起来的女人是不会考虑后果的,想起馆陶数次给景帝进献美人,栗姬干脆一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