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香龙和萧馨悦被绑着,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房间里弥漫着恶劣的鱿鱼味,萧岚恶心的都不想踏进自己女儿房间一步。
一千名士兵,里里外外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萧岚看着自己的女儿,此刻眼神中是又悲愤交加。
悲的,是内鬼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还和九香龙这个叛徒苟且。
愤的,是女儿居然背叛自己,想要毁掉氐族。
安落带着殷蝉回去了,而铭天则站在萧岚旁边,默默地注视两人。
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狼狈,萧歆竹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叹息着离开。
为了安慰歆竹,昭玉也跟着她一起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铭天和萧岚。
气氛相当凝重,没有人敢说话,就是士兵稍微动弹一下,身上盔甲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
“爹!”凝重的气氛最后被萧馨悦打破。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哭道:“爹,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是九香龙,对!九香龙强迫我的。”
九香龙一听,顿时脸一黑,踢断下巴的他用含糊的口吻迫切说道:“什么?我强迫你?萧大人,你不要听她胡说,是她当初用美人计诱惑我,我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大错。”
萧馨悦连忙哇哇大哭起来:“爹,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我没有!是…是九香龙这个畜生,他…他强迫我的,爹,我是你女儿啊。”
九香龙听了,气的火冒三丈,但被绑着又无可奈何,只能用肩膀砸,顿时把萧馨悦砸的翻倒在地,可怜巴巴像条京巴似得用膝盖向前挪了两步。
“萧大人,小的真是一时糊涂,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小的再也不敢了,我…”
“够了!!!!!”
没有耐心再听下去,萧岚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顿时把桌面下方的灰尘都震下来不少。
此刻萧岚面如怒虎,咬牙切齿的喝道:“来人啊,给我把九香龙拖下去斩了!!!”
一声令下,九香龙顿时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萧大人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萧大人!!!”被拖走的九香龙还一个劲的吆喝着,但显然只是无用功罢了。
看着他被拖走,萧馨悦此刻吓的抖似糠筛,恨不得现在长出一双翅膀逃走不可。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萧馨悦如蠕虫般一扭一扭的爬过来,用脸贴着父亲萧岚的大腿哭喊道。
“爹,我错了,我可是您女儿啊,我真的知错了,爹,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面对女儿的这般哀求,萧岚虽然怒色依然,却也是痛心疾首,咬紧牙关,拳头捏的嘎嘎响,始终下不了杀了萧馨悦的命令。
这就是父亲。
就算自己的女儿犯了滔天大罪,就算知道应该处死自己女儿,也没那么容易真的下这个命令。
“铭天,姐夫!!!”见萧岚不言,萧馨悦又爬向站在一旁的铭天,脸凑到脚掌上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不该绑殷蝉小姐,我真的知错了,你帮我求求情吧,求求你了。”
求情?
了解铭天的人都知道,铭天为人很宽容。
可宽容也是有限度的。
一旦真的惹毛铭天,那么,除非自己投降并拿出诚意,否则就没有宽容二字可言。
但是,前提是自己有决定权。
看着一旁面如土色的萧岚,铭天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内心正在犹豫着。
这是人之常情,萧馨悦再怎么说也是萧岚的女儿,就算萧馨悦真的罪无可恕,但要萧岚下令杀了萧馨悦还是有些困难的。
说白了,就算萧馨悦计划成功,真的氐族灭了,萧岚作为父亲也很难下决心杀萧馨悦。
而铭天自己?
开玩笑,就算已经确定是郡马,铭天依旧没有下令处死萧馨悦的权利。
毕竟,她和萧歆竹一样,可都是郡主。
这件事,说白了是萧岚的家事,铭天并没有决定权,就算萧岚决定放萧馨悦一马,铭天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铭天这个时候早就把她的脑袋都拧下来了。
“求情的话别找我。”思来想去,铭天抽出了脚退来一步,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爹……”哭的撕心裂肺,萧馨悦歇斯底里的看向自己父亲。
呼吸有些紊乱,这对于萧岚而言似乎打击有点太大了。
他有些颤抖的张嘴,又闭嘴,反复了几次后,才颤抖的发出了声音。
“馨悦,你…你是为父的小女儿,为父一直将你视为掌上明珠,你…你能告诉为父,你哪里不满意我这个父亲,要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出卖我们,三千氐族战士白白血染沙场,他们都是有家室,又妻儿的人啊,为什么啊,馨悦,你告诉为父好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恐怕就是说现在这个场面吧。
萧岚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恐怕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吧。
恐怕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匍匐在地的萧馨悦抽泣着,至始至终都不敢说一个字。
迄今为止见过多少悲惨的事情,铭天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但也看得出这里面恐怕有些隐情。
但是,隐情怎么样的,铭天没多大兴趣,只是对附近的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离开,好给这对父女腾出点空间。
自己,稍稍走远一点,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