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困。
虽然没有镜子,但铭天知道自己的俩眼珠一定肿的像驴蛋一样。
昨晚因为俞尼子的事一夜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她,一行四人赶往兰陵郡府。
“殷蝉,我形象如何?”
“胡子拉碴的。”
“噢,安落,把你那燕翅刀拿来,我要刮一下胡子。”
“铭天兄,不好吧,万一失手你脸会被削下来的。而且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啊……”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俞尼子倒是一言不发,只是挽住安落粗大的胳膊,活脱脱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殷蝉回头看了一眼俞尼子和安落。
这一看,看的安落浑身发毛。
“殷蝉小姐,我…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是真的…”
“我又没说什么?”殷蝉见安落靠过来,顿时恶心的连退两步。
安落看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可怜巴巴的拉了拉铭天的衣袖:“铭天兄,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铭天甩开他的手:“你可别把我参合进来。”
“铭天兄…”
安落已经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搂住自己胳膊的美人,他显得躲也不是,接纳也不是。
然而铭天还不至于那么迟钝。
就算历史已经改变,但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在原本的华夏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祸害。
而正如铭天所料,俞尼子幸福的哼着曲儿,只是很不明显的,她睁开了那双魅人的丹凤眼,眸子里划过一丝排挤的神色。
这份排挤被铭天全部尽收眼底。
俞尼子看的,正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殷蝉。
兰陵郡府。
这是兰陵郡公齐故里的宅邸,相当于现代的市政大楼。
巨大的宅院,现在大门口可以看到围墙延伸到了百米开外,占地面积达二十多亩。
鲜红的巨型大门上,镶嵌着八十八颗巨大的金钉,就连把手的金狮头,其双目都分别镶着两颗红玛瑙。
由于这年代没有油漆,所有的红色颜料都是用猪血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制成的,所以大门永远有股奇怪的腥味。
但这和它的气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这宅邸光外面看起来,就豪华到让人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皇帝在外面的寝宫?
“站住,来者何人?”
守卫明显比豆湖州城专业不少,拦住铭天去路的两个士兵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严肃”以外的表情。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敢拦?”怎料没给铭天出口的机会,俞尼子抢先一步骂了上去。
两个刚才看起来还很专业的守卫一看她,顿时有些慌了神。
“你是……俞尼子小姐?”守门的两个士兵看到。
“知道还不去通告?”
俞尼子一改先前小女人的姿态,宛如一个女王般声色俱厉。
“是……您稍等!”说罢,一个士兵火急火燎的跑进了门。
铭天在一旁看着俞尼子的态度,眉头微微皱眉,暗叹这女人还真的喜怒无常。
不一会,一个充满中气的声音从宅内传出。
“玉儿?玉儿,真的是你吗?”
只见一个穿着青丝金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急切的走出,一出门看到俞尼子,脸上的关切顿时无处可藏。
“义父!”俞尼子两步上前,扑进中年男子怀中,抽泣的哭道:“义父,孩儿以为见不到你了。”
义父?!
铭天看了一眼殷蝉,殷蝉也用表情回应自己压根搞不懂这是哪一出?
“玉儿啊。”男子关切的帮俞尼子梳理略微凌乱的长发,怜爱之情丝毫不做掩饰:“昨晚你去哪了?我听说护送你的卫队全部死于小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俞尼子听了,抽泣着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完,将目光投向安落。
“幸亏这位安落公子和他的朋友们身手不凡,出手相助,不然……不然女儿就再也见不到义父了。”
公子……
铭天很早就想吐槽俞尼子对安落的称呼了。
大姐,麻烦你睁大点眼,这兄贵哪里像公子了?皮糙肉厚的,你叫他老铁还差不多吧?
“噢?”
男子听了,看向安落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上前两步对安落拱手道:“多谢安落公子昨晚相助,在下吴兴大司马王敬则。”
“不……不敢当。”
不得不说古代阶级明确,大司马可是正一品外官,换句话说,就是和冠军将军崔慧景平级的顶级武将,其地位说白了,就是镇国将军一级。
相比之下,从五品千夫长的安落在他面前,根本就和普通小兵没多大区别。
铭天倘若能和江门郡主成婚,成婚后为江门郡马,虽然是皇亲国戚,但级别恐怕也不会比王敬则高,可见大司马地位如何。
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是安落鞠躬向王敬则行礼才对,被王敬则行礼的安落哪里见过这种上敬下的场面,一个全身肌肉都快两百斤重的人,居然很没出息的吓的发抖了。
“铭……铭……铭……铭……铭天……天……天……天兄!”
安落吓的抖似糠筛,哪里还有一个武将的风采?一双牛眼看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说你个死基佬不是杀人很麻溜的吗?怎么见个高官向你行礼你就吓成猪头了?有点出息成不?
这场面让安落这种只会杀人的家伙处理肯定要坏事。
殷蝉知道自己是个女人的身份,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不能乱插嘴,很识相的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