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居然是孙兵。
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小声说:“别喊,现在喊醒她会吓坏她的。看样子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跟着她,看她去哪里。”说着拉我出去尾随着徐玲。
我们始终和她保持二十多米距离。她的步子很小,而且显的很乱,就像喝嘴酒的人一样。
夜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的人看来睡觉很早,也难怪,一天的劳作都很累。大家吃过饭就早早睡了。我们俩就这样跟着徐玲,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前面开始就是荒野了,没有石头也没有什么遮掩物。孙兵看了看,忽然说这不是我们白天刚刚来的地方么,她还说看见了娶亲的队伍。
“要不要叫她啊,都走这么远了,难道由着她走下去?”我有点担心,看看时间已经马上凌晨了,总不能让她走到明天早上啊。
徐玲停住了,这让我们奇怪了。不过我们不敢过于靠近,依旧保持着距离小心的观看着。
她举起双手,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慢慢地向我们转过来,我和孙兵也不知道该躲那里,干脆趴在地上了。
转过来了,我清楚地开间徐玲的左眼居然闪着红光,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看着闪着红光的眼睛让我有点寒意。
“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梦游吧?”我回头问孙兵,他咬着下嘴唇也摇头。
“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她中邪了。”孙兵站起来,“既然不是梦游我们去还是把她带回去吧。”说着走了过去。
我当然也跟上,当我们走到离徐玲还有几米远,徐玲忽然晕倒了。我们急跑几步,她又像没事一样猛的坐起来吓我们一跳。
“我,我怎么在这里?”她诧异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们。我和孙兵对视一下,决定编个谎言骗她。
“你睡着了,所以我和李德龙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白天不是说在这里看到娶亲队伍么,所以我们悄悄把你背到这里,再来看看啊,要没有就大家一起看星星吧。”
……我很佩服孙城的胡扯能力。
“真的么?”徐玲又问我,我只好鸡啄米般点头。那一夜我们只好相拥在一起看星星,别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因为孙诚和孙兵都是路盲。
第二天徐玲又恢复了常态,昨晚的事令我和孙兵都很费解。莫非真是梦游?但那诡异的红光又是什么?
第三天白天大家又到处玩,徐玲说她也好不容易想借着机会放松下,工作压力太大。我有时没事偷看她的眼睛,但没看到什么。
第四天似乎这里的夜晚来的异常的快。像昨天一样,徐玲又说眼睛痛,没吃多少回房了。我和孙兵也放下饭碗。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户,今天不能在让她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十点多了,很奇怪,今天好象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不知道孙兵那边怎样了,反正我是靠着门口居然慢慢睡着了。
在恍惚间我好象听见了音乐声,好象还是农村里最流行的婚嫁音乐。我猛的一激灵醒了过来。这时,我背后的木门发出了一真嘎吱的开门声。
背后如冰一般寒冷,回头一看,徐玲居然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上身是民国初年那种的丝绸小袄,下身穿着翻边裙角的红色裙子,脚上则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嘴唇也擦的鲜红,四周很黑,看上去就像嘴巴在滴着血一样。她无神的看着我,不,应该说根本就看不见我,缓慢地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嫁衣啊?我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但眼前分明是红色的嫁衣,而且她已经走出里屋了。
我心中大喊声不好,赶快跑到窗户那边,绕一圈很长,但徐玲走的很慢,我想还是来的及的。
我喘着气跑到窗户那里,一看空无一人。我心想孙兵你该不是也中邪跑了吧。没办法再次跑回去发现徐玲已然快走出屋外了。
“别担心,她走不出那双门槛。”忽然孙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旁边站着神情坦然的孙兵。
我再一看徐玲,果然在跨出门槛的那一下忽然晕倒了。
看来双门槛不仅仅只会绊倒人。在徐玲摔倒的一刹那,她身上的嫁衣也消失了。不,应该说像烟一样全部飞进了她的左眼里。
“挖眼新娘。”孙兵和孙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把徐玲抱起来放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的她看起很骇人。但最令我觉得不舒服的是她明明现在是晕着的,但她左眼居然圆睁着,瞳孔泛着血红色。
“什么挖眼新娘啊。”我不解地问。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民国的时候村子有个很漂亮的姑娘,结果当时战乱横行,连我们这样偏远的山村也无法幸免。她被一个来这里政粮的军官看上了,说是军官,其实就和土匪无异。她当然不愿意嫁,但军官却以全村人的性命作为威胁。结果村里的人都来劝她嫁给那个军官,有的甚至辱骂她不知好歹,要拖着大家一起死。最后她流泪答应嫁给军官。并且让军官发誓只要自己嫁给他就不许在伤害村子。军官自然答应了。
那天夜晚,军官在村口等着花轿。好长的送亲队伍么。等到了村口,那军官去撩开喜轿的帘门,结果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在场的有很村里的人。有几个大着胆子走过一看。那姑娘居然用剪刀自尽了,自尽也就罢了。但她居然在临死前把自己的左眼用手挖了出来我在手上。当地的人知道,这是个非常毒的诅咒。因为他们认为人的脸如同一个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