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大漠,荒无人烟。更新最快大日于东方升起,至中央之顶,后又西斜,带着一世的沧桑,缓缓落入西方遥远的天空之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空寂,辽远,鱼龙幽壑。
这里是天寒州,为云原第十一州,居北海之外。
在荒原尽头,有一队人马出现,骆驼、骡子,这些吃苦耐劳的脚力牲畜驮着物资,于荒漠中缓缓行走,边上有着牵绳之人,同样骑在这些牲畜背上。
有十几个侍卫身上带着刀,似乎有不俗的功夫,那双眼睛左顾右盼,似乎是在警惕周围。
领头的男女说着话,他们的衣着厚重,这是为了抵挡风沙与大雪,在天寒州,荒原连着沙漠,沙漠连着雪原,这里是苦寒之地,故此生存在这里的凡人也比其他大州的凡人多了几分坚韧。
远方的荒山中,有尘土飞扬,那些是大漠中的盗匪,远远望去,约莫百多人,手中持着各种兵器,骑着骆驼与战马,更多的是赤着脚奔跑,就这样嘶嚎着杀来。
商队看见了,但并不是特别慌乱,那些侍卫拔出兵器,护在四周。这种情况他们遇到不止一次了,早已轻车熟路。
混跑镖的,自然要武艺高强,不然可吃不得这碗饭。
马匪们冲撞商队,侍卫们举刀迎战,接下来就是寻常古代常有的战斗,或是马匪胜了,或是侍卫胜了,总归有个得利者。
侍卫们武艺高强,很快便把马匪们打的七零八落,有些胆子小的,居然开始亡命飞逃。
这些人多数都想流民,是暴徒,十几个人也当不得一个武功好手,更何况这些侍卫出自一个隐秘的地方,最是令人闻风丧胆。
他们是皇室御用的镖门,能入选的个个都是好手,没有弱者。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打扮的不像是江湖跑镖的,而是侍从的缘故。
侍卫头领过来,清点了一下伤亡,而后走到那领队的男女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告之战果。
那男的是个青年,看起来年岁大约二十,风华正茂;女子大约是十八,闭月羞花。
女子听完侍卫头领的汇报,摆摆手:“不要投降的,全部埋了。”
“哪里有那么多粮食去养这些嘴巴,何况他们还是敌人,你别把我当傻子,这事情还需要请示?”
侍卫头领心中一凛,顿时低声应诺,而后匆匆离去。
“小妹,是否太狠辣了些?”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忍,叹口气,女子转过头,拉扯下挡风的面纱,对男子低声呵斥:“兄长,您是要继承大业的人,总是发那圣心,将来如何堪当大任?”
“您是领头的羊,不是济世救人,普度天下的圣者,不是仙不是魔不是神,您我都只是凡人而已。不过是极其强大的人。”
“既然为领头者,那就不要优柔寡断,兄长,您还有不足五年的时光就要登基,这五年里的磨砺至关重要。”
女子淡漠出言:“这些是马匪,我不过是下了个很平常的命令,这您也觉得狠辣?他们之前还要杀我们,现在您倒是可怜他们?您是傻的吗?”
她声音空灵,说出的言辞却是极其犀利,男子默不作声,听着自己小妹训斥了半响,才缓缓道:“我只是觉得活埋.....有点不妥。”
“杀便给他们个痛快,何必折磨?”
女子叹气:“他们如果不来杀我们,又何必要受到这种折磨?因果循环正是此理,还需要多言什么?”
“兄长您不曾去往边关,不晓得杀戮的残酷。”
男子不说话了,很快,后方响起惨叫声,那些投降的马匪被肢解,然后丢入大坑中。不断有沙石尘土被丢入大坑,那些人惊恐的嘶吼,不断的哀求,请求他们原谅自己,可惜,所有的话都随着坠下的尘土被永埋世间,再也无法于天地中回荡。
“报,四十九人已尽数杀死。”
一名侍卫面无表情的汇报,而那些商人则是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在这片土地上,流血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因为秩序混乱,而且太过广袤,不好管控。
苦寒之地总有怨天尤人的人,他们煽动流民造反,或者为祸一方,霸山占道,美名其曰是老天不让他们活下去,这才无奈起义,实际上不过是想不劳而获罢了。
人与天斗,其乐无穷,即使艰难,也仍旧活着。这些祸乱中,真正遭到天灾**打击的十中只有一者,大部分只是心有不满的想要造反,推翻秩序,是无朝廷主义者。
那侍卫汇报完,又上前,低声道:“有人透露,最近匪盗中来了几个修行者,或许是魔修,或许是散修.......实力高强,可呼风唤雨。”
女子淡漠开口:“呼风唤雨可以用符篆,便是我也能用,不过既然说实力高强,最少也是开辟了四海的修行者,确实有些麻烦。”
她目光朝远处眺望,忽然皱了皱秀眉,那处有一道光辉萦绕云头,她正待想时,忽然那道光辉打落,刹那间只听得天地间一声剑吟,于是山河乍裂!
剑气纵横,斩开八荒!
无数侍卫在这一剑下陨命,四方鲜血扬起天穹,无数断臂残肢被撕开,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女子的眼中的漠然早已变成惊恐。
而那男子则是跪坐在地,浑身瘫软。冷汗浸湿了他厚重的衣衫,这一刻,他通体冰凉,似乎魂飞九天之外。
一尊修士出现在远方山峦之间,脚踏云头,手持长剑,面上阴沉似水,杀气滔天。
他盯着那少女和男子,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