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维其实心里很清楚昆吾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原因是什么,连对方等着自己的答案的原因也很清楚。
这是一种表态。
莱维·哈罗恩佐是这个世界的代表。他的决定意味着这个世界的走向。
这是一种上位者的“慷慨”,很绝情,但有时却又很有必要。
同时,这是一种责任。
莱维知道自己如果选择了那个答案的话,那么他将会背负起这个世界最重的担子,他要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守望者。
在黑暗之中守望着整个世界最后的一点光。
那并不容易。
斯怀特那样的人就是在黑暗之中堕落的。
莱维可以自信自己在“原本的真相”面前可以保持自我,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真实的真相面前之中可以保持多久的自我?
整个世界建立在废墟之上。在此之外,真实的世界是完全另一副样子。而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世界从灾难之中重生,然后再一次在繁荣之中迎向灾难。
昆吾前来旧世界的废墟寻找答案与希望,但他能找到希望吗?他找到的东西能带来希望吗?
如果最终只有绝望,那么是否还有必要守着这个旧世界废墟之上的虚假希望呢?
越是心思细腻的人越是会在这样的问题上苦苦纠缠。但若只有一副傻大胆,却也无法守护起这个世界。
三天三夜的时间里,莱维都在看着昆吾给他的所有资料投影。
他看到了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宇宙星空,他看到了被他们称之为魔法,在外面称之为科技的伟大力量。
他也看到了恶魔的复苏,看到了是什么将恶魔再一次的唤醒。
外面的世界,岌岌可危。
三天来,莱维不吃不喝的一直把自己关在一间房间里。
第四天,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三天时间并没有让剑圣大人看起来有多少的憔悴,他眼底有一些红丝,但精神头却依然旺盛。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当时的三人。
主宰,昆吾,还有莱维。
“那么剑圣先生,你的答案是什么?”昆吾笑眯眯的问。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守护这最后的希望?”莱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昆吾嘴角微微翘起,语气却变得冰冷:“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加的危险,而当外面的世界完蛋之后,这里就只有绝望。恶魔甚至会最终找到这里,把一切都毁灭!”
“莱维先生,你觉得你可以接受这样的绝望吗?你想守护的最终可能都是一场空谈!”
昆吾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看着莱维。
莱维也回以一个前所未有的坚定表情:“一切都要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哪怕未来注定了会世界末日,但现在的和平与安宁依然值得我去守护。”
昆吾嘴角的笑意绽放开来,他哈哈大笑:“剑圣先生,我发现你和我一样蠢!真的!”
莱维没有说什么,但那刚毅的表情之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知道,自己和昆吾是同一类人。
昆吾笑了整整两分钟,这才看向了主宰:“主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母星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年母星沦陷之后,我执行了终结指令,将母星自爆,但在自爆之中出现了问题。恶魔的感染比预测之中的更加复杂和难以推测。最终母星被炸入到时空畸变点之中!”
主宰开始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故事总结起来很简单。
兰度人的母星是一个完全定制的星球,可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行星要塞。所以在战争爆发之后,它一直都在不停的转移。
母星上的主宰拥有全帝国最高级的运算力,是当时兰度人找到破解恶魔的最大依仗。但是恶魔的影响远比兰度人所预测的更加复杂。
白夏圣堂一战在当时看来是正确的,只是遇到了意外而损失惨重。但事实上在后来不断演算与推理之中发现,当时启动白夏圣堂的最高指挥官其实已经受到了恶魔的影响。
黄金帝国在白夏圣堂结束之后还坚持了百余年,在这一段时间,主宰研发了数种对恶魔有效的“疫苗”,让一部分轻度感染的人清醒过来。
但这个结果并不是兰度人想要的。为了更进一步的研究恶魔,在得到其他各种族的同意之后,当时在帝国统治之下的所有文明都将自己的一部分族人转移到了母星。
这些人就是实验体。是为了找到对抗办法的实验体。
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当时来到母星上的人全都是自愿的。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不能研究出对抗恶魔的办法,每一个人都会死。
研究是有成果的,但是恶魔的传播比他们预测的还要快。
母星的最后防御眼看要失效的时候,主宰发射了纳达克号、曼达托号、还有白星号,再加上母星集群一起,四大集群分散行动。
他们都带有最终的研究资料,以保证有一方逃脱之后可以继续研究,同时为了不让恶魔得到这部分资料而产生再进化之类的情况,四个行星要塞的核心都给自己设计了一个绝对指令。
一旦行星防御被突破,那么第一步就是销毁这个资料。
因此昆吾当初发现的纳达克号和曼达托号上都没有最终研究资料,主宰上面也没有。
“最后的希望就是白星号。那是白民的母星,虽然是四艘行星要塞之中最小的,但因为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