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了款式后,李然委婉的提出想用老银来做,还表示可以多加钱。李然觉得他手里应该会有压箱底的首饰什么的,毕竟作为世代传承下来的手艺几辈人吃这碗饭,怎么可能不给自家留点压箱底的东西。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后,阎师傅沉默了好一会,或许是考虑到家里的窘况最终还是同意了。
从里屋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首饰盒,里面的一个红布包中取出一对银制手镯,他拿着手镯端详了好一会才递给李然,之后谈了口气。“这是我和我老伴结婚的时候打的一对镯子,她人走的早,本来是想有个念想的,”
看着这位老人发红的眼圈,李然着实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终是不落忍,于是就说道:“既然是阿姨的遗物您就留着吧,我也不是非得要老银,你……”可没等话说完就被阎师傅打断了,他摆了摆手说“你也看见这家里的情况了,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了多少。不满你说,我家里两个儿子去年都下岗了,现在在外面打些零工,下面还有几个孙子正上学呢,留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不过就是个念想,还不如卖了补贴家用。”
眼前老人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整个人仿佛突然间老了很多。李然心里有些酸涩,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或许没有海誓山盟,但就是那份平平淡淡的眷恋才是他们那一辈人最朴实的爱情。
最终在阎师傅的执意要求下李然只能同意将两只手镯熔掉用来做银锁,两只手镯用料很足,每只足足有三十多克,用来打两个银锁完全够用。用人家亡妻的遗物给自己打银锁李然心中有些许愧疚的,所以在钱上是给足了的,每只银锁开了200块的价格,两件加起来有四百块,算是弥补自己的歉意。
付了定金后,阎师傅就开工了,他家里毕竟世代传承,自然工具齐全不缺的。况且李然挑选的两个银锁都是阎师傅自己家里传下来的图样自然有现成的铜模。只需要将作为银料的手镯砸碎放入坩埚置于炉上融化之后浇筑铜模。
李然帮忙给把专用的熔炉抬到院子里,看着阎师傅熟练地升起炉火,待炉火烧起来就要下料了,最后拿起镯子怔怔地看了一会,心里不知有多么难受。
手镯是阎师傅亲手砸碎掉的,砸下的瞬间就看到他的眼角就有了泪痕,但终究还是忍者心中的不舍继续把砸碎的手镯放进了熔炉。李然能够想象得到阎师傅内心的痛苦,这毕竟是承载着他对妻子思念的东西,现在已然是彻底毁了,又岂能不悲伤。
……
从银料加工成成品中间自然不是一蹴而就,银料开始融化后,首先要用长柄钳夹坩埚浇铸铜模,然后运用锤錾,錾刻,镌镂,花丝编结等复杂工艺加工出镂空花纹。之后再焊接,当然不是用焊枪焊而是放在火砖上,在焊接部位洒上焊药,点上油灯,用吹管将火焰吹到焊接部位,当垫在下面的火砖由黑变白时,即焊接完毕。
最后一步是洗银,经过反复的捶打和烧烤,银锁表面会发黑或沾上杂质,这时再用锉刀略作修整后,放入白矾水中煮白,再用布擦至发亮即告完成。
整个过程要花的时间可不少,尤其是镌刻花纹的时候工艺复杂花的时间会更长,因此两个银锁彻底完成至少需要两天多甚至三天的时间。这么长时间李然自然不可能就在那里等着,所以在看完阎师傅下料浇筑之后先付了一百块钱的定金他就走了。
离开阎师傅的家,李然打车回了新院子。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黄色面的坐起来是真的很不舒服,先不说坐在离面不舒服的问题,光是司机总想着在车里拉满人这一点就有够受的,不过好在很快他就不用受这种罪了,前几天他已经让王立辉负责给公司购置车辆了。
下了出租车,不由的长出一口气,真的是不好受,这种小面包车坐着是真的不舒服,司机贪图多拉人,挤满才甘心,还一路走走停停。
回到院子一看,几个工人在那忙活,陈虎就搬着板凳坐在旁边看着。工人们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家具一件件的组装起来按照李然预先设定好位置摆放。板式家具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像整体家具的笨重,轻便的组合板件运输极其方便。不过像沙发和床头靠背还是很难搬运的,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搬动。
李然买的家具不少,各个房间都有配家具,所以一个下午忙忙碌碌的才组装好所有家具并摆放好。至此整个院子折腾了一个多月总算正式的装修完成能住人了。那住在里面不说其他就每天都能洗热水澡这一点不知道比他现在住的院子好了多少倍,想想忙碌一天回来躺在浴缸里的舒服劲怎一个爽字了得。
新居除了满足对浴室、卫生间这样基本的现代化生活需求满足外还有一个好处,不用烧炉子。李然在装修院子的时候就给房间都装了空调,无论前世今生从小生活在北方的他是真的对暖火炉深恶痛绝,那玩意不光安全上有隐患而且灰尘煤渣很烦人,容易弄脏地板不说,家里但凡升炉子的,那家具电器、衣服床单就别想干净了每天上面满满的都是灰尘。
家里虽说是双职工,但毕竟学校房子有限所以还没有分到房子,一家三口就挤在学校给分配的宿舍里,小宿舍条件简陋没有暖气就只能烧暖炉,可他小时候有鼻炎,对灰尘特别敏感每次给炉子加煤他都要打个喷嚏难受半天,索性在他十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