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有力量时,我们用力量来压倒敌人;当我们没有力量时,我们用技巧杀死敌人。当我们既没力量、又没技巧时,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修斯循循善诱。
地底侏儒跳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嚎叫着道:“那我们就用卑鄙无耻……啊不!用我们的智慧、用我们伟大的人格去战胜对手!”
修斯微笑着道:“这就对了。我们的惟一目的就是成功打倒敌人,只要达到这目的,什么样的手段并不重要。但是,最有效的手段,一个是让你的对手轻视你,一个是让你的对手相信你。你化身为地底侏儒时,让敌人轻视你是件很容易的事。当你需要你的对手相信你时,就化身成为神圣巨龙。你会发现,在这个位面,道德是一件非常好用的武器,也是一件很好的伪装。要用好道德,并不是仅仅是把你挂在嘴边的卑鄙无耻替换成智慧那样简单,虽然这是最初的一步。你以后慢慢体会吧。”
格利高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它摸了摸怀里那张厚重的羊皮纸,下决心将上面所有的内容都给背下来。羊皮纸上是修斯给格利高里列出的,那些有道德的、或者自以为有道德的人常用的词汇,以及与这些词汇相对应的,格利高里喜欢用的那些词。
这个位面的确比死亡世界复杂了太多。地底侏儒追寻力量之路,看上去过于曲折和复杂。甚至已经超出了智慧之格利高里的理解力,不过它相信修斯长老地判断。
出身于魔界的格利高里对于力量有一个非常朴素的理解,活下来的就是最强大的。它已经观察了修斯长老很久,无论多么险恶的风浪,这老狐狸都能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地度过。要知道,就算是已经成为真神的风月主人,以她那强悍地力量也曾多次重伤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啊!
因此格利高里尽管尚不能理解。但它还是决定牢记修斯地教导,用好‘轻视’与‘信任’这两种武器。
当然。一定的力量也是必须的,地底侏儒趁着夜色出了修斯的房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苦练剑技去了。
夜幕低垂,蓝月昏暗。黎塞留已经沉睡。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一辆标着斯特劳家徽的马车驶出了罗格府。马车中,塞蕾娜正独自坐着。她的嘴角露着浅笑,一脸幸福之色。双颊还有尚未完全褪去地绯红,象一朵盛着清露的粉莲花。
虽然她仅仅是和罗格相处了短短半个小时,但已经完全满足了。塞蕾娜知道罗格非常忙,能够拥有他全心全意相对的半个小时,尽管这是一周以来惟一的半个小时,她也完全满足了。
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满塞蕾娜的胸臆,因为罗格终于对她有些不同了。今天晚上,她还背负着斯特劳的一个嘱托。一定要让罗格答应出手封闭深渊缝隙。这件事她本有耳闻,也知道罗格一直没有完全答应下来,但她并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今天,斯特劳才郑重其事地告诉了她事态有多么严重,深渊缝隙已经越来越不稳定,若有丝毫差错。那就不仅仅是父亲一个人丢掉权势地问题,而且还关系到斯特劳整个家族数百人的生命是否能在大帝的怒火下延续。
所以斯特劳暗示她,不计一切代价,也要让罗格应承下这件事。
传闻中,罗格的好色和嗜杀同样出名,来之前塞蕾娜已有心理准备,也做好了解除最后一道防线的打算。但她完全没有想到,罗格竟然在两人独处的半个小时里,如最温文守礼地绅士一样,陪她谈天说地。丝毫没有侵犯她的企图。
塞蕾娜提出帮助斯特劳封闭深渊缝隙的要求后。罗格虽然露出犹豫为难的神色,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非但没有趁机提出什么额外的条件。还热心地要斯特劳赶快把封印魔法阵交给他,让他能够早做准备。
然而,一周一次,每次半小时的幸福,这是否已经足够?塞蕾娜完全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塞蕾娜一走,罗格立刻回到自己的魔法实验室。现在他这间魔法实验室防卫极为严密,且不说胖子以新近对力量和魔法的体悟设下了重重陷阱机关,单是与魔法实验室相邻而居的安德罗妮,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过得了她这一关。何况不远处还住着一个修斯?
魔法实验室的中央地面上,刻印着罗格新近研究出来地精灵法阵。每一个魔符都是蚀刻在抛光地铜板上,连接着不同魔符的刻线中则流淌着水银。一阵阵温和湿润地魔法水雾升腾而起,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魔法阵的中央,有一点翠绿的光芒在缓缓地来回飞动着。它的亮度虽然微弱暗淡,然而周围升腾的魔法光雾却如万兽遇见兽王一样,本能地为绿芒的飞行让出了一条通路。
绿芒飘飞片刻,就会分出一道极细微的闪电,击在周围的魔法能量上。被闪电击中的魔法能量会瞬间变成碧绿,然后沿着电光轨迹渗入绿芒之中。整个过程看上去,有如那点绿色光芒在不断进食似的。
这一过程虽然反复进行着,却也不见那点绿色光芒变得明亮一些。可是魔法阵四角安放着的,为魔法阵运转提供能量的四块白水晶正在迅速地变小,显然精灵法阵此刻消耗极大。
罗格坐在实验室一角,正翻阅着侏儒纳克巴留下的笔记。
就在此时,罗格手边桌上的一尊小小金钟忽然不击自鸣,一声清脆地金石之声过后。钟身上升腾起氲氲蓝雾。
实验室大门无声打开,安德罗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