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望着窗外地夕阳。夕阳已是如血。
终于,教皇似是自语道:“五十年前,我也曾和你一样说过这句话啊……”说罢,教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感慨着什么。
时如水,人易老。转眼间,尘间已是数十春秋。
教皇叹息一声,道:“你去准备一下吧。什么时候去魔界?”
此时罗格也在凝望着窗外的夕阳,在夕晖之下,他的身影正渐渐地变得模糊。罗格淡淡回道:“不需要准备了,我现在就去。”
在他身影完全消失前,罗格忽然问道:“陛下,若位面毁灭。她有可能得到救赎吗?”
只是罗格并没有等待答案,他话音尚在回荡,身影早已消失在虚空之中。
教皇似也不急着给他答案,他只是默立着,凝望窗外。
窗外,夕阳已坠。只有半天云霞胜火。
“对你们来说,救赎与毁灭,其实没有分别啊……”
秘境的黄昏,也是大陆的黄昏。
这种时候,芙萝娅最喜欢坐在危崖前的那块大石上,眺望那一片云霞下的远方。
而这种时候,米罗总会立在不远处,看着那媚态天成地身影,看得如痴如醉。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直到漫天云霞散尽,米罗这才走到了芙萝娅身后。芙萝娅盈盈飘起。回身笑道:“我知道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受凉。好了好了,你可不要再重复了。这句话。你可是每天都要说上十遍的!”
米罗笑了笑,只是这淡淡地笑容很快就已消逝,为忧郁所代替。芙萝娅冰雪聪明,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异常,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是啊……”米罗长叹一声,犹豫了半天,才道:“芙萝娅,恐怕从现在起,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芙萝娅一双碧绿的眼睛望着米罗,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米罗痴痴地看着她,片刻才道:“在我离开前,魔界就已经正处在战争之中,那是整个魔界与天界大军的战争!就在刚才,我听到了一声呼唤,魔皇对所有魔族的呼唤。想必魔界的战争已经到最后地时刻了,做为一个最高贵的魔族,我绝不能对这最终的决战坐视不理。所以,芙萝娅,原谅我,我要回魔界去参战了。”
芙萝娅温柔一笑,道:“战争是男人永恒的归宿,所以你安心去吧,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虽然没有恢复,可位面冥想很快就要修成了,没什么人能够欺负到我的。”
“芙萝娅,你……”米罗张了张口,却没有了下文。
他想叫芙萝娅跟她一起去魔界,可是她碧绿双眸中,那温柔但坚定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米罗深深地望了芙萝娅一眼,在那一眼中,似有万语千言。可是最终,他只是猛然长啸一声,当即转身而去!
那萧瑟而落寞的身影顷刻间已消失在远方,而清越高亢地啸声依然回荡于九天之上,久久不散。
芙萝娅看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碧眸中隐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
里尔城大公府中已是华灯初上,无数官员与将领进进出出,热闹非常。只不过这些公国执掌大权的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看。
这也难怪,巴伐利亚大公率领大军已经攻入了阿斯罗菲克帝国境内,一路上战无不胜、攻不不克,势如破竹,推进速度极快,阿斯罗菲克帝国大军每每还没来得及集结,就已被挥军如电的大公击溃。
然而就在这种关键时刻,巴伐利亚公国的后勤却出了大问题。一方面是大量物资补给堆积如山。另一方面前线地所急需的物资又运不上去,就是运到了北地,那些东西也往往不是战士所急需的。车辆与人力的调配也一塌糊涂,因此有限的物资往往运不到最前方,就在半路上被已经红了眼的部队给截住了。
一切的混乱其实都源自于凯瑟琳。
她突然撒手不再理会公国事务,而且不见任何官员,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了。公国地官员与将领早都习惯了由她来统筹调配一切。大家依令行事就是。反正她的吩咐,必定是最佳地方案。此刻凯瑟琳突然放手。这些大小官立刻不知所措,乱成了一团。
凯瑟琳已经将大公府后半部划为了禁区,等闲不许人进入。这半个月来,她从早到晚都躲在里面,从不露面见人。没有她地允许,别人也不敢进入。这些天来,也就是罗格进了一次后府而已。
然而一个俊朗而高大地年轻人显然不把她的禁令放在眼里。他一把推开了后府地大门。走了进去。
这道大门内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前府月明星稀,夜空清朗,而后府则始终笼罩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之内,向天空中望去,则是一片深不见底地黑暗,有如一头无比庞大巨兽正张着大口,准备吞噬能够吞下的一切。
而且这天。还在缓缓地旋转着。
一踏进大门,那年轻人立刻感觉到了环境的诡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此时凯瑟琳那圆润而悦耳的声音飘飘荡荡地传来:“克拉苏,什么时候你胆子大到可以无视我的命令了?”
克拉苏一怔,然后脸上怒气渐涌,不顾凯瑟琳的冷斥。大步走进了大厅。
凯瑟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