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竹老回忆着,随即摇摇头:“失魂落魄、狼狈不堪,不成样子!”
枫然一笑,没有接话,竹老看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本以为再次打量一番可以看出他的虚实,可是却还是看不穿,看不透,这个一脸轻笑的青年那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淡然笑意下究竟藏着什么,竹老还是不清楚。
“不知竹老叫我有何事?”枫然抬起头,看着这个眼神总是悠远的老者,竹杖依在他的膝上,若说枫然这一世,接触到的人,凭着直觉来讲,这个老者给枫然的感觉甚至还要强过上次见到的云闲鹤。
比云前辈还要高的天境之上的修为?
王玄??
竹老看着他,青年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眼里有的只有无比的宁静和淡然。
“你是何人?”
“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弟子而已。”枫然随口笑道。
竹老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尝了一口淡淡道:“大约一个月前,藏诀峰内部大殿爆发出一股巅峰气势,然后瞬间消失,此后虽然没有再现,但是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气息。”
说着,竹老放下茶杯,直直的看着枫然,用无比确认的口气说道:“是你吧。”
枫然看着他一愣,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唉,确实是我。”
“夺舍重生?”竹老轻轻的说出了一个让枫然心神摇曳的词。
然后枫然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正当枫然不知道怎么和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解释的时候,竹老缓缓开口:“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并不关心这个,你的眼神虽然掩饰天衣无缝,但是我觉得你不像是普通的青年,所以我就这么直接认为,我不关心你的来历,你的身份,而你的目的似乎也不是威胁太上天山,这次叫你来,也就是喝喝茶而已。”
枫然默然,然后一笑:“其实,我最初想的是去万仞宗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太上天山似乎也不错,有竹老你这样有意思的人。”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一笑,说来也是奇怪,一个过百岁的老人,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坐在一起却像是老朋友一样,喝着茶,聊着天。
“藏诀峰里几乎不吃不喝硬生生呆了三个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竹老这么问,枫然随意的说道:“很多东西都和我了解的不同,虽然有些很像,但是还是得从头学起。”
看着他一副丝毫没有隐瞒样子,竹老也不禁笑道:“要去大比?”
“是啊,前些天因为这小家伙,莫名其妙的欠下一个人几万的贡献,唉。”说到这,枫然有些头疼的用手指戳了戳夭儿的小脑袋,惹到夭儿一阵扑爪。
“呵,你现在压制修为境界在兵玄一品,之前天碑试上还招惹了那么多各宗的天才,竟然还想去参加大比?”竹老一阵哑然。
“嘛,本来我留了些小手段,不用我自己出面的就有人帮我抗下来的。”枫然有些叹气的说道:“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无论是什么。所以最快的方法,只能是宗门大比了。”
“呵,屋后有水井,藏诀峰里呆了三个月,虽然有玄力护体清理,但还是不舒服吧,去洗一洗吧,然后我让青萝送你去。”竹老端起手里的热茶,吹了口气的说道。
枫然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虽然不算脏乱但还是许久没有打理的白发,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竹老了。”
“无妨。”竹老淡淡的回道:“对了,之前你说茶是好茶,原因呢。”
听到这句,枫然低头轻笑了一下:“苦到极致,便没有什么更苦的了。”说着,朝着屋后走去,宽敞的竹阁里只剩下竹老一人。
竹老喃喃道有些出神,默默的自语:“苦到极致,便没有什么更苦的了么?不过双十的青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在这个年纪说出这种话。”
屋后的水池旁,枫然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夭儿,强行的抓了回来。
“不行,讨厌水也得洗!”
夭儿顿时可怜兮兮的伸出自己干净的前爪想枫然证明自己平时很注意清理的,然而换来的确实枫然不容反驳的眼神。
冰凉的井水漫过脖颈,白发在水中肆意飘散,舒服的让枫然甚至想睡上一觉,但是现在要睡的话,好像会错过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枫然的直觉这么告诉着自己。
哗啦!
枫然抱着夭儿迈出水面,青鹤轻轻的从竹阁里飞出,衔着一套衣服蹭了过来。
“谢谢你,青萝。”枫然笑着说道,摸了摸这只青鹤的头,夭儿顿时甩干了身上的水滴,跳到枫然肩膀上,然后一跃到青萝的背后打着滚。
竹阁之内,竹老淡淡的喝着茶,看着远处的那一谭湖水。
屋后传来声音,竹老回头看去,竟然也不禁为之惊叹。
那是怎样的一个青年啊。
淡雅别致的白色长袍上,青色花纹绣在领口,无数青色的纹路交织成一幅竹林之影,映衬在枫然长衫的衣摆,青色的束带把白发在脑后束起,加上那张有着一股特殊魅力的又偏偏俊逸无比的脸庞,闪烁着点点星芒的双眸,整个人在青色点缀在白衣的装饰下显得别有一股特别的气质。
“多谢竹老美意。”枫然感谢道,他能感觉到,这身衣服就是一件灵兵,可以防御住大部分的威力。
“曾经年轻时候的衣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