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出来,问话!”
同样的那两人,同样的把我带到一个隔着玻璃的房间,问些重复的问题。
“哐!哐!”
“进去!”
“哐!哐!”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他们总是问我关于街头斗殴的事,始终没有提到程小漫。偶尔我也会答上几句,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每次我想问话,却又从来没得到过回答,还被警告几次。
我一直担心着程小漫,原本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到程小漫,然后再设法逃走。可是我计算着这都三天了,除了重复的问话,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来找过我。
“难道哪里弄错了?”我自言自语,在小房间走来走去。里面装着一台小音响,每天固定时间都会重复一首歌。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
他娘的又来了!
我本来就够心烦意乱,还反反复复的放这首歌,而且又是伤感的女声。如果不是顾及到程小漫,这早被我一拳打爆了。
“哐!哐!”
“出来,问话!”
同样的人,同样的房间。
他们打开我的一只手铐,把它锁在我坐的铁座椅上。座椅是固定在水泥地面的,专门用来审讯。
“你是和什么人在青水路发生斗殴?又是出于什么原因?”隔着一层玻璃,里面坐着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子对着话筒问道。
我仰头扭了扭脖子,并没有立刻回答。第一,她的口气我很不爽;第二,依旧是重复的问题。
“问你话,请你老实的配合我们!”女子又是那种口气说道。
我淡淡的回道:“不知道。”
每天都是重复的问题,如果不是他们在耍什么花样,那又会是什么?
我越来越怀疑,怀疑自己判断失误。他们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一伙人?而程小漫被绑架也与铜雀台无关?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你还不肯老实交代吗?”玻璃后面的男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说话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不客气。
“在下……”我想了想,又改口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是我们提问你,不是你提问我们!你没有提问的权利,我已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中间的女子很不客气的对我说道。
“让他问吧!”男子说了一句,随即意识过来伸手关掉话筒,和另外两人交流了几句,又打开话筒严肃的说道:“说吧,只有一个问题的机会。”
隔着玻璃,我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是通过他们的口型,也大致知道了他们的商议,“不让他问的话,这些案子一点进展没有”,“青水坊有人报警一名女学生失踪,根据视频监控,和他有很大关系”。
“这里是不是衙门?”我表情淡然一字一顿的问道。
“衙门?”玻璃后三人均是一愣。
身边的两名看押我的人员,也是两脸懵逼的看向我,都好像很吃惊的模样。
“不错,这里就是你说的衙门!”玻璃后男子冷笑一声,随手把笔往桌子上一丢,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又随口说道:“还录什么?神经病啊!赶紧送去精神病院!”
“嘣”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左臂猛地一抬,挣断手铐,倏地站起身来。
“不许动!”一名反应比较快的狱警,连忙端起枪喊道。
我哪里会给他开枪的机会,踏前一步,折过他手里的长枪,顺势一记肘击,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我虽然不能确定,这个很像打水枪的长枪有多大威力,但是起码也懂得这是一种类似弓弩的武器。
另一名狱警见到同伙倒地,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他刚要横过长枪,我已欺身而上一脚踢出。伴随着枪支碎落一地,那人也是往后倒飞出去,“哐”的撞在铁栏上晕了过去。
玻璃后面,三名盘问的人员看了看挂在我左腕上断裂的手铐,以及被我瞬间制伏的两名狱警,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女子还算冷静,慌忙拍了几下警报器按钮,倒退几步打开房门,一拔腿就从审讯室跑了出去。
“呜——呜——”
整个审讯室内外、走廊里,警报器响个不停。玻璃后剩下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后退一小步,一个猛冲,直接撞向隔离玻璃。
“碰”一声闷响。
“咔——”
一声低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我自然知道这是玻璃,在霍山精神病院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这块玻璃却大不一样,很是坚硬。
那边一男一女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撞的心惊胆颤,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猜他们此刻肯定很想知道,我可以挣断手铐,还能不能撞碎这块玻璃?
如若不然,他们为什么不跑?
我站在玻璃前,伸出双手摁在上面,使了气力猛地一推,便明白这不是一块普通玻璃。它不仅是隔音,还非常结实。刚才虽没有撞破,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其中已有丝许裂纹,如蛛网嵌在其内。
隔着玻璃,我冲着他们二人微微一笑,往后缓缓退出几步,内劲涌动,一个助跑,又是用肩膀撞了上去。
“哐啦啦啦——”
伴随着一声巨响,我落地翻滚一周,一个鱼跃直接窜出审讯室。根本没有理会被惊呆的那一男一女。<